“就是魔祖,跟天地同生,当时还有一个天妖,一妖一魔几千年前两两联合,搅得六界鸡犬不宁,后来是被始祖佛给镇压了,一个封印一个斩杀。”
陆鸣宜解释说,“然后,始祖佛也沉眠了。”
“既然封印了,怎么又出现了?”谢独问。
陆鸣宜倒是也听到几位师伯谈过这事,当时没怎么在意,毕竟现在就算天塌了还有上一辈的人顶着,涂染还能撑得住。
“我知道我知道。”卜喜嘴嘴碎,整天飞来飞去什么小道消息都逃不过它的眼。
“各门派都遣了弟子去查,听说是封印的阵眼被人动了。”
这……谢独是丝毫不知道的。
陆鸣宜看向他,“就是四柱,云剑派是其中一柱。”
他问卜喜,“哪一处被人动了?”
卜喜翅膀抖了抖,“最开始是清荣派,后面陆陆续续都有动静。”
它想飞到谢独肩上去,被谢独轻轻挥开了,有些不太乐意的站屋檐上去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现在就剩云剑派的了。”
谢独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陆鸣宜说每一届的掌教都不能离山。
他扫了眼呱噪的鸟,又看向面前的人,“你觉得呢?”
于公于私都是很好的理由了。
结果不等他们自己去找涂染说,陆鸣宜就收到了传讯,就初世魔一事进行了安排。
几堂长老严守门派,保护四柱之一的阵眼,由陆鸣宜带队,凌寒辅助,带队下山寻找初世魔,且不可恋战,随时汇报情况。
陆鸣宜来跟谢独说这事的时候,得意洋洋的说自己是拿到了尚方宝剑,以公干为由可行玩乐之事。
谢独却只是问他,“凌寒是谁?”
陆鸣宜都有些羡慕他了,这啥事不过心的性格是真好啊!
翌日,天清气朗,云剑派一群年轻修士在论剑场集结。
凌寒带着戒律堂的几个师兄弟,还有其他几个堂的弟子各成一组,陆鸣宜和谢独到的时候,一群人自发的站好了队。
除了戒律堂,其他弟子是第一次见到谢独,不免好奇。
掌教的徒弟到底是跟其他弟子不一样,陆鸣宜清高,而这位藏于胧月峰的神秘小师弟则是清冷,整个人跟块冰块似的,生人勿近,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冷气,但这并不影响两人在人群中的出色容颜。
相互介绍这些繁琐又无聊的事情,陆鸣宜是能省则省,反正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人认识也就意味着一百个人会认识。
陆鸣宜站在高处,对着一群人说了些规则,把长老们强调的事情重复了一遍,无外乎是注意安全,见机行事之类的。
“……戒律堂的师兄弟们做好监督,虽然离了山门,门规依旧不得犯,不得滥用仙术,不得以邪修正,不得……”
谢独站在下面静静地看着,听着。
春风吹拂起年轻男人的发带,那人眼眸闪亮,意气风发。
两人目光相交,那人趁人不察还朝着他挑了挑眉。
谢独表情没有一丝变动,嘴角却几不可见地扬了扬。
凌寒正好瞅见这一幕,忍不住一阵恶寒,他对这两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陆鸣宜也就罢了,那莫名其妙的谢独又是凭什么?
几年前分明还是只弱鸡,如今再见整个人竟是换了个人一般,气势气质上都变了。
一群人御剑下山,到山下再换了马匹。
相熟的人凑得近些,时不时的聊上两句。
陆鸣宜飞到谢独身旁,小声说,“感觉我快成了训师叔了,啰啰嗦嗦。”
“你比他好看得多。”谢独很认真的答。
陆鸣宜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可真会抓重点,了训师叔听了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调查初世魔的不止他们云剑派,其他门派也派了人出山,毕竟初世魔如果真的破了封印,所有门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家也都抱着人多力量大的想法,试图将这尚未真正出壳的魔祖及时阻杀,维持世间平和。
陆鸣宜他们去的地方是溧阳城,也是初世魔初现之地。
陆鸣宜和谢独对这个地方记忆深刻,毕竟是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两人心有灵犀。
谢独对少时的记忆已经在胧月峰日以继日的修炼中淡化了,没有记恨没有怨怼,昔日那般对待自己的人早已模糊了面庞。
相反,陆鸣宜倒是记得清楚,路过那座庙宇的时候,他微微顿足,众人也跟着停下脚步。
其实算来也就几年的时间,庙宇就已经破破烂烂,屋檐瓦片零散破碎,廊下蛛网遍布,显然已经雕弃许久。
陆鸣宜下了马,对众人说,“你们在这里等着,谢独、凌寒跟我进去看看。”
每一座城镇都有一座庙宇,供奉着唯一的神佛,是当地民众祈求平安,消灾解难的圣地,有专门的庙祝守候、管理。
城在,则庙不凋。
如今这般模样,也就意味着这座城已经荒废了好些时日了。
卜喜在天空盘旋,最后落于屋檐上,朝着几人嗷嗷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