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褚尚真急忙叫住他,“请问先生这妖气为何会和剿匪一事有关联?”
“一般化为人形的妖如果不使用妖术,某也不会轻易发现。前几日某途径怀安县一处客舍时察觉周围隐约有妖气残留,一路追溯才发现来源是最近被剿的一处匪寨,再来到县衙,却又发现这股妖气曾来过明府家中。结合这一路的痕迹来看,某猜测这妖应该和剿匪一事脱不开关系。”
褚尚真虽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但术士的话却不停在脑海中盘桓,让她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去想。如果不是妖,那么术士提到剿匪一事又有什么用意呢?
丝寻和沫漓这一走就是十日,期间又无报平安的音讯传回,让众人很是担心。雨苧每日都要抽空下山一趟打听申家娶亲的事,归诀眺望远方时总是忧心忡忡,邓琢时受他的影响说话更少了,至于肖炳和邓婆婆都是木讷人,这些日子也不怎么言语,整个客舍竟然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宁和才在庄子里转了一圈,溜达着回到客堂就觉得整个氛围沉默得厉害,“丝寻和沫漓不在客舍,怎么大家都不爱说话了?”
归诀正默默擦着桌子,听了这话不由得停了手中的动作:“姐姐好几天没有消息了,她从来没有离开这么久过,我有些担心她。”
宁和也沉默了一瞬,不过很快就笑着安慰他:“放心吧,你姐姐本事大着呢,肯定不会有事的。”
归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擦完最后一张桌子,又站在客舍外眺望着县府的方向。邓琢时练完最后一个字就来找他,见归诀没空搭理自己也不说话,就静静站在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看向远方。
“姐姐,丝寻姐姐!”邓琢时忽然喊了起来,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回来了吗?”雨苧跑过来问道。
归诀也看见了人影,不过因为有好几个不能判断到底是不是丝寻。这些天看到的身影不少,每次期待每次都落空,现在内心反而平和了很多。
待到丝寻和沫漓的身影逐渐清晰,他才绽开了笑容。
“姐姐!”
丝寻见众人都站在客舍门口迎接她们,心里生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好像回到了当年她每逢假期回家看着婆婆等在门口的日子。
“大家怎么知道我俩这个点回来?”丝寻抬手拍了拍归诀的肩膀,又摸了摸邓琢时的发髻,看着两个孩子脸红的模样,抬头笑着问众人。
“每天都等你们呢,会等不到吗?”雨苧笑道,又招呼众人回客舍坐。
肖炳搬来炭火盆,邓婆婆热了一锅米汤分给大家,宁和拉着齐健下楼来凑热闹,恰逢这个时候客人不多,众人便聚在一起说话。
文婵文娟也被介绍给众人,客舍的氛围和谢辛夷那边很不同,这里有着从未体验过的热闹和温暖,不用经历饥寒交迫,也不用担心连累他人,她们却有一种别样的拘束。
“都是姐妹兄弟,一家人不必拘束。”雨苧看出俩人的拘谨,特意劝慰她们。
文娟悄悄拉了拉姐姐的手,文婵扭头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却将她的手握紧了。
丝寻和沫漓正兴致勃勃讲述这一趟经历,特别是说起打斗和炸毁匪巢时,众人都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呼。最捧场的就是归诀和邓琢时,归诀一叫好琢时就在一旁鼓掌,颇有唱和的意味。
“我看你们四个可以支桌子说书去了。”雨苧调侃道。这倒激起了丝寻的兴趣,说等客舍办得大了就在客堂支一个台子,招点说书唱曲的,也拓展些本地人的生意。
“你想得倒好,客人再这样零零星星下去,客舍就要……”说到一半雨苧自觉不妥,便打了个岔转移了话题。
丝寻见雨苧说起客舍欲言又止,心中大概有了计较,当时便没有追问,等到众人散去才去找她。
“那两个姑娘你怎么安排?”雨苧问她。
“走单上菜,打扫房间,有空去厨房帮帮忙,其实要做的事情还挺多的。沫漓招待客人,你和邓婆婆在厨房,肖炳砍柴烧水还有杂活,归诀和琢时年纪小,我还是想让他们多读书。”
雨苧闻言便笑道:“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就不多说了,只是咱们客舍生意少,这么多人吃穿负担不小。刚才我差点就要说漏嘴,知道你见人可怜就想招到客舍,只是也要顾忌客舍收支。”她语重心长地和丝寻说起客舍的收支情况,再这样下去就要入不敷出。
“我知道了。”丝寻点点头,将雨苧的话记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