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担忧地问:“是让我一个人进去吗?”南山点点头,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怕吗?”叶无忧吞咽着口水,但话已说出,她嘴硬说:“不怕……”声音却发虚。
南山看着她,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莫怕,我定会进来的。”随后把血污的玉佩塞进她的手心,另一枚放在自己这。
叶无忧闭上眼,踏进门,眼前一副阴森可怕的模样,她几步走进去,壮着胆子喊道:“玉妃娘娘……玉妃娘娘!”
一双手捂住她的双眼,非常用力。
“啊……?”叶无忧吓得不敢动弹,“玉……”她未说出口,双手不安地垂放着,她刚往前迈出一步,手就碰上滑溜溜的东西。
是血,已经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叶无忧指尖发抖,她内心想着:莫慌张,莫慌张……该想想怎么做,莫怕莫怕,她就站在面前。
她自己安慰着自己,但始终做不到南山那样的冷静。
被剥夺视线,恐惧已被放大数倍。
她手中已经紧紧攥着符箓,下一秒抽出,面前人尖叫着后退,捂着叶无忧的手也离开,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的人死死盯着叶无忧。
这才看清她的面貌,看得出端庄秀气,眉眼间是岁月的稳重,与身上的脏污格格不入。
等到烈焰烧尽,她仍然没有动。
原来并没有盯着她,而是盯着手中的玉佩。
那人喃喃自语道:“蓉……辰……溪……”
一个轻盈的身影稳稳落地在叶无忧身后,那熟悉的清香让她认定就是南山,她打破屏障进来。
南山看着叶无忧的手,微微皱眉,看着披头散发之人,说:“是玉归婉吧?”那人仍然喃喃自语着,南山只好又问:“是您跟着蓉妃娘娘的?”玉归婉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是她害了我!害了我!”
南山心中疑惑,心道:这难道就是蓉辰溪当时闭口不谈的原因吗?
“玉妃娘娘,请您告诉我们,蓉妃娘娘是如何对您的?”玉归婉口中仍然源源不断地涌出黑水,说:“毒害了我啊,毒害了我啊!”
叶无忧看着那黑水,说道:“有一种很常见的毒药,服下可能会吐出黑色物质,鹤顶红。”可转头一想,这两人的玉佩又是一对的,蓉辰溪虽将它深埋地底,但看得出平日里精心对待,才会如此洁白无瑕。
两人忽然的决裂,其中必定有蹊跷。
南山把那枚干净的玉佩拿出来,呈现出玉归婉面前,玉归婉没有再说话,口中黑水却源源不断,南山问:“这枚玉佩与您的那枚是一对的,是您给蓉妃娘娘的吗?”
叶无忧也紧随其后问道:“玉妃娘娘,您们之间又有成对的玉佩,怎会如此?”玉归婉说道:“还在……”南山喃喃自语道:“还在?是诧异吗?”叶无忧加上一句:“蓉妃娘娘说您们情意相通……您又是如何想的?”
玉归婉低着头,随后说道:“我……恨她了……”随后又说道:“找……”她周身的怨气又笼罩起来,像上次冷宫一样钻入到地下。
叶无忧心中想到:玉妃娘娘要去找蓉妃娘娘了,万一她……
这是看着血的手被抬起,南山用手绢擦着她的手,叶无忧回过神,手指轻轻滑过南山的指尖,南山温柔地说:“叶姑娘,定是吓着了吧……”叶无忧仍然说道:“也还好吧。”手指不禁蜷了蜷。
南山看着她,于是说:“你在担心了,他们两人之间定有什么误会。”想起蓉辰溪所说的,又补充一句,“玉妃娘娘不会轻易伤她的,先擦干净。”她手上动作未停,轻柔地擦拭着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