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们保持两天一通话,等彼此都忙碌起来,就变成一周一通话。不仅如此,彼此发的消息,往往隔了一天才能看到,交流直线下降。
舒雅自己租房住之后,上课也独来独往。
有时李锦华遇到她,心里挺不是滋味,阴测测问道:“我怎么你了,你要搬出去。”
舒雅最近有些累,没心思应付她,揉了揉眉心,强撑出笑容说:“外面租房住比较方便。”
下课后她立马消失,无意识走了段路后,忽觉疲惫,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回去睡觉。
今天没课了,她抱着书回家睡觉,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醒来后嗓子剧疼,张口发了个音节,声音嘶哑,舒雅费力地坐起来,打开房间灯,眯一下眼适应,然后抬手摸了摸额头,不出意外她这是发烧了。
她找了一圈没找到药和温度计,打开美团,点了温度计和退烧药。做完这些她坐在椅子上,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感冒的时候比对象先到的是外卖小哥。”
舒雅自嘲的摇了摇头,身在其中,才知道有多么煎熬。
喝了药还不见好,晚上的时候甚至愈发严重,浑身发烫,难受的睡不着。
迫不得已,她穿上衣服前往医院。
这个点,她去医院只能打车,上车前习惯把车牌号发给盛宵,发送时迟迟没有按下去绿色键,转头选择了孙珀然,“我发烧了,有些严重,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如果二十分钟后没有给你发消息,立马报警。”
一个人在夜晚独自打车,还是生病的状态,舒雅不敢掉以轻心,手机同时调出导航页面,警惕地看着司机师傅。
司机是名中年妇女,透过后视镜看到她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忙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惨白。”
舒雅低声咳嗽了下,提醒说:“您别聊天了,好好看路吧。”
司机悻悻地闭上嘴巴,只是目光时不时往后看过来。
到达医院,诊断是扁桃体发炎和支气管炎引起的发烧,打了吊水。
“我到医院了,在发吊水。”她编辑好消息发给孙珀然。
孙珀然回复了个:“OK,你休息会儿,别一直看手机。”
张臻栗也知道她发烧了,打电话过来询问,“怎么样了舒舒,有没有好点?”
舒雅摇头,嗓子嘶哑说:“没有,还是很难受。”
张臻栗忧心地看着苍白的她,“你是我们仨中身体素质最好了,冷不丁看到你生病,怎么这么严重。”
舒雅笑了一下,眼神很轻,忧郁地看向某个地方,“你怎么还没睡?”
张臻栗一下火就起来了,“无良老板,让我深夜改ppt。”
“那我先挂了,你改吧。”
“好,你快好好休息吧,早点好起来。”
挂掉电话,这一瓶点滴也打完了,舒雅摇人过来换吊瓶。现在力气恢复了不少,她拿起手机给吊瓶拍了张照片,分享给盛宵。
“明天准备请假,发烧了。”
盛宵正在上课,手机冷不丁震动。日本妹子工藤亚美用蹩脚的中文提醒,“盛宵,你手机响了。”
看到日本妹子凑到旁边,他立马向左移一个位置,和气说:“多谢提醒,可能是我女朋友的消息。”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是舒雅,看到图片时眼光倏地一滞,心口像被石头堵住一样,顿顿的胀。
“现在好点了吗?”
舒雅的眼眶微不可察地红了,紧接着呛声咳嗽,又急又重,直到把眼泪咳出来。
手指颤抖地触屏打字,“盛宵,我想你了。”
他不在身边时,舒雅总觉得不踏实,想来是还没习惯他的离开,更没有习惯还有两年零九个月,才能见到他的事实。
这段漫长的异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不得已的分离,应该是成长的旋律,而非无端思念的悲伤。可事实,她也只是刚刚踏入恋爱的小女孩,内心无比思念自己的恋人。
她极力克制自我,又打下一句话,“没关系,还有两年零九个月。”
时间如同利剑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痛他的眼睛,曾经同住同行的画面在眼前滚动,思念如洪水决堤,他不能自已。
“两年零九个月后,我保证你一定会见到我。”他重重地打下这行字,眼底怅然。
常桐知道他和对象异国恋,拍了拍盛宵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老兄,垮了这个坎,以后百岁无虞。”
课间他短暂的给她回了个电话,舒雅咳嗽地频繁,故作轻松地说:“没事不要打电话了,国际漫游好贵。”
盛宵哪管得了那些,若能得知她的近况,饶是上调几个点他也愿意。
“现在怎么样了?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