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有,但是少。如果真有人把你骂的狗血喷头,我建议直接换工作,你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挨骂的,领多少的钱干多少的活,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份气。”
舒雅则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看情况吧,如果真是我做错了,接受教训也是应该的,离职就显得我特别没有担当。如果平白无故骂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匆匆离职好像我怕了他一样。”
盛宵的想法一向简单,从未这样想过,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说辞,最后接受了她的想法,点明说:“真受欺负了,得告诉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不会被人轻易欺负,更不会被欺负了还不还手。”她柔柔地笑了下,眼里晕开一丝强硬。
她实习时,每天下班都有专车接送,时间久了办公室的人都知道她有个有钱的男朋友。
为什么说有钱呢,有天盛宵常开的大众抛锚了,车库里面只剩下一辆法拉利。
舒雅下班看到那辆法拉利,还以为自己认错了,揉了揉眼确定是他,才敢往那边走。
“怎么开这么豪华的车接我?”
周遭路过的人不禁多看了两眼,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盛宵打开车门请她进去,低声解释:“车拿去修了,只剩下它了。”
舒雅不禁也小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坐地铁回去。”
“不成,说好的每天接你下班。”
盛宵关上车门,看向副驾驶小心翼翼的她,好心提醒道:“如果以后你有驾照,就有开这辆车的合法权益,不用紧张。”
舒雅脸微红,“到时候再说吧,起码三年之后。”
他听完,唇微微绷紧,又故意放松,专心致志地开车,直到到她家也没有说一句话。
“晚上吃什么呀?”舒雅有些饿,粘着他问。
不料盛宵别开头,“天气比较热,今天就吃凉皮。”
舒雅觉得不对,又上前一步。
他退,她进,终于退无可退,他跌坐在沙发上。
“盛宵,你怎么了?”舒雅倾身,追着他的眼睛问。
盛宵身体坐直,眼眸低垂,表情黯然,“只是想到,以后三年都见不到你,很难过。”
舒雅听后,眼光潋滟,语调轻柔欢快,“比起短短没法相见的痛苦,你的求学和梦想更伟大。不要难过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值得去做,三年后我也面临着毕业,那时的我们都会更加成熟,感情也会更加稳定。”
“去吧,如果因此而去不成,才是遗憾。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
盛宵深深动容,贴着她相拥在狭小的出租屋,“舒雅,你是一个好姑娘,我总觉得对不起你。一直以来,好像都是你在支撑着我。”
舒雅轻笑,“我不要好人卡,只想要你。也不必说对不起,只要不像上次让我提分手就行。”
盛宵默然,那件事确实是他草率,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她还记得,可真记仇的。
时光荏苒,瞬间入秋。她办理离职手续的时候,给每个人都送了小礼物,包括她没说过几句话的领导。
“扣扣——”
“进。”林秋然审阅着稿子,惜字如金:“说。”
半天才觉得不对劲,抬起头就看到那个笑意盈盈的姑娘,从身后拿出一个摆件,推到他面前。
林秋然目光询问,她解释道:“我今天就要离开了,走之前表达一下我对您的感激之情,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每个人都有。”
林秋然抬眼,双腿交叠靠着椅背,“他们你都给过了?”
舒雅点头,穿着白裙子温婉恬静,“刚刚给的。”
他不语,附身拿起摆件,有些好笑的问道:“你说说,为什么要感激我。”
她看着林秋然,眉眼宁静地缓缓道来:“上次我负责排版的杂志页面出了问题,是您看到提醒了我,才没有出错。”
林秋然眼角跳了一下,冷语说:“顺手而已,也值得你感激?”
“您虽然顺手,的确帮了我的忙,我感激您有何不何。”舒雅微笑说。
林秋然第一次正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得出的印象是,礼貌得体温婉,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可交谈时,他敏锐发现了舒雅淡淡的攻势,遣词造句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很明显,她温柔却也有锐角,不是任人揉捏的傻白甜。
“你的感激我收到了,谢谢。”他说。
舒雅明显松口气,“那太好了,我不打扰您了,以后有缘再与您共事。”
说完她退出办公室,贴心地带上门。
明天就是盛宵登机的日子,一个月前收到了哈佛的录取邮件,他高兴的在出租屋留宿,现如今还在家里等她回去呢。
想及此她不禁加快了脚步,林秋然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看着匆忙赶路的她,心里涌出一个念头,”她男朋友怎么没接她下班?”
林秋然喝了口咖啡,不禁冷淡说:“你真是闲得慌。”随即拉上窗帘继续工作。
舒雅到家的时候是下午一点,盛宵收拾好东西,看到她回来,开心问道:“现在走还是休息会儿再走?”
因为是最后一天,她决定晚上去他家住。
“现在走吧,我不是很累。”
盛宵伸出手,舒雅自然牵住,“走吧。”
交钥匙的时候,老太太在打麻将,看到另外一个人,不禁多看了一眼,”钥匙放这儿吧,下次有需要再找我。”
舒雅毫不犹豫说:“一定。”
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小区的视野里,而承载了今年夏天回忆的出租屋,也随着舒雅的离开黯淡了许多。
蝉鸣盛夏,悄悄地在指缝中溜走。他们即将面临的,是异国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