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头差点被白城主抱住,倒是愣住,“白城主,我要去哪?”
“你不是要上流星门报仇?”白城主弱声问。
金大头抹了抹眼泪,“白城主,我再傻也不能那般傻,一来流星门距此隔了两座城,二来那毒妇修为比我高很多,我冲上去也就得个送死的份。”言罢,一脸期待恳求地看着阿重。
阿重冷声道,“若查实,流星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即便不是纵凶行恶,门主金宏也有不察之罪,这种老糊涂,还当何门主。至于刘佩,”阿重厉声,“朕自会让她好好尝尝筋脉寸断的滋味。”
阿重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屑和杀心。
金大头对自家老父,自然还存有一些亲近之意,但一想到若非陛下出手相救,筋脉寸断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这种狠意,滔天难消。
“明日我和吉吉启程前往天骥之墓。回魂池是拔针的绝佳之地,我自会亲自出手。”阿重缓声道,“金灿灿自幼体弱,朕想让沈老先生带他回京城,好生调理教导,你们可愿?”
袁明赶紧补充道,“这孩子是有大福气的,门主夫人与药宗颇有渊源,可曾听过圣手沈礼文,就是您二人眼前的沈老先生。”
夫妻二人微愣片刻,脸上涌上一阵狂喜,正要下跪,却被沈先生扶住,“无需客气,承蒙二位信任,老夫自当尽力。”
金大头嗫嚅着嘴唇,一个劲地多谢。沈礼文,他不止一次在外祖父的口中听过,那是连药宗长老都要仰望的存在,神医圣手,天下之首。药宗的多张丹方,还是沈老先生相赠。
“至于你们三人,与狼皇和朝廷的队伍一起,前往姑凉城。”阿重道,“姑凉城再见之时,吉吉定已无碍。”
容仙一脸感动。今夜这一番交谈,可见陛下对吉吉的爱护怜惜,不仅如此,还对她一家关心有加,妥善安排,尤其是灿灿的今后,随着陛下一锤定音,已然改写。作为母亲,心中的欢喜感动,无以言表。
“你们退下吧,阿戟留下。”阿重挥手,似不想多说了。
众人拱手躬身,徐徐后退,直到门口才转身离去。
“恭喜大哥,”战戟拱手:“这好消息,我要速速传给祖父,让他老人家好好开心开心。”
阿重走下主位,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我劝你三思而行,祖父接下来该担心的人,是你了。”阿重瞥了他一眼,“告天教圣女,可是祖父看中的人。”
战戟打了个冷颤,“我明日便领兵回天宇关。”
“且慢,”阿重的脸冷了下来,“我有一事要你去做。”
“遵命。”战戟肃身拱手,“臣弟定不负陛下重托。”
“封灵针的第七针,按沈老的说法,只制三枚,两枚被毁,一枚下落不明。”阿重背负着手,缓缓踱步,“当时我拦下第七针,而后与沈老参详,当日那一针,怕并非那三针其一,而是有人仿制。”
“如今事情还未查明,朕自不好马上对流星门下手,但制针一举,只能是虫怵一族的虫手世家。”阿重的脸沉如水,声音冷彻入骨,“虫手世家驻守虫怵的阴琉城,正好与南幂之地相邻。”
“把阴琉城给朕打下来,提城主人头来见。”阿重迈步朝外走去,声音里尽是跋扈桀骜,“朕总该为自己的女人出口恶气。”
战戟一脸冷肃,“臣弟遵旨。”
“阴琉城一直在南幂之地寻机作乱,臣弟想收拾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战戟满目战意,兴致盎然。
次日,吉吉一早起身,便在院子里看到自家老爹收拾得干净利索,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张望,不停地搓手,期待又紧张的模样。
“爹,您等人?”金吉吉有些奇怪。
“没,我”金大头支吾了一声,亏得这会容仙迈步走了出来,柔声道,“吉吉,阿重是今日要过来么?”
金大头心生感慨,还是夫人厉害,阿重这两个字,他昨晚在屋里练习着喊了半宿,今日一想起这两字,还是心底发虚。
金吉吉脸颊微热,想来父母是想见阿重了。
暖阳初升,清风徐来。
门口似乎闪过一抹天青之色,一名高大的男子,倚门而立。
笑意微荡,眸色渐深,墨发若染,身姿如松。
一家三口几乎同时望去,均看呆在当场,半晌不语。
心底不约而同响起同一个声音,“刮了胡子的陛下/阿重竟这般丰神俊逸,叫人生生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