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皓童又拿一项试验发明哄得邆郯放他去找太子宵,还特地批准他们外出散心。他俩出门不打紧,打紧的是后面跟的一群禁军。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逛天都大街,皓童显得异常兴奋,一会儿拉着太子宵去面馆吃面,一会儿去逛各大坊馆,全然不顾后面跟着的一群人饥肠辘辘。
禁军中终于有人累得受不住了,见大半天过去他二人也只是到处看新鲜,和第一次到天启国来的人没啥两样,开始不住抱怨。恰巧这时见他们进了茶馆喝茶,一群禁军也跟了进去,这才安心地招呼所有人坐下来一起喝茶休息。
等禁军休息片刻,一抬头,发现眼前的人突然不见了,一群人吓得魂都没了,连忙追出去。
就在这喘息间,皓童已经与穿越前在厉王墓葬中因异世界时空交错时遇到的杨响将军接上头,那时褚公公还交给太子宵一块阳陵剑符,是能调动绥国千军万马的兵符,现今仍在太子宵的手上,也相当于是他父君留个他唯一的保障。
就在前不久,皓童终于盼来他的师傅巫住到访天启国,作为上宾,天启国王上邆郯与督灵教洁教主以礼相迎,皓童这才得以与师傅重逢。
得知他们穿越到未来二十年间,大绥才过去二年,但仅仅这二年间,便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皓童惊诧不已。
厉渊王病重,盼不到太子宵早日病愈归来,却迎来了失踪已久的公子瀛。这次公子瀛回归,主动帮太子弟弟承担了国事。
“公子瀛一回来便做了几件大事,其中土地改革,按照土地不同情况征收税赋,让老百姓能安居乐业,紧接着又开始大力发展工商业,如今群臣均以他马首是瞻,今后这太子宵的处境怕是……”巫住幽幽道。
“师傅,徒儿就不明白了,公子瀛当初是不想继承储君之位才躲起来的,现今他如果想当这一国之主,让王上改立他为太子不就行了,为何还要大张旗鼓地做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争得人心?”
“除非…”
“除非,除非王上并不想改立太子?”
“那公子瀛究竟是想继承还是不想继承啊?按礼法,王位不就是他的吗?他这是一时想开了,又想争储君了?”
“皓儿,有些事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师傅,我总感觉那个在二十一世纪冒充您的人是他,从头到尾,他都在想方设法置太子宵于死地。但,唉,这又有点说不通,当时他对他这个弟弟倒真的挺不错,不是他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和太子殿下匹配的心脏。如今回来他即是大权在握,又禁锢了王上,现在太子宵在天启国为质就是最好时机,绥国大军没理由在滇陇道上退守30里地,以此与天启谈和。”
“保护好太子宵是你的使命,其它一切皆由顺其自然而行,到合适的时机,万事都会浮出水面。”
“师傅,您又来!”
“皓儿,这是两只信鸽,可日行千里,关键时候会派上用场。”
“这鸽子是谁养的?”
巫住没再回答,送了鸽子后便离去,皓童还得靠自己想办法。事实证明,虽是抱着侥幸的心里试试,但这鸽子后来确是帮上了大忙。
阳陵剑符一出,滇陇道上的绥国大军已做好接应太子的准备,只待太子宵一声令下,只是从天启一直向东,还有傣诃伊部落这关要过。
茶馆外的禁军还在紧张地四处查找,只听不远处一声锣响,一个杂耍摊前围观着好多人,太子宵和皓童正在其中,禁军很快便追了上去,见他二人在集市上看杂耍,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又放了下来。
这时,他二人正对面站着二位姑娘,同他们一样,也看得津津有味,只是当他们二二相对时,皓童的眼睛突然亮了,他兴奋地推了推一旁的太子宵,示意对面的人,太子宵却面无波澜。
“喂,苒?….苒?…”皓童一边叫着打招呼,一边拉着太子宵,“殿下,她们要走了,你不过去和蓝雪花打声招呼?”
“谁?”
皓童一抚额,他差点忘了太子宵已经不记得圣女辰了。这时圣女辰给了赏银转身正准备离开,就在她一转头,一个蒙面人忽然冲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她脖颈处的项链,凌空腾地而起,朝屋顶跑去。
圣女辰惊慌,“抓贼啊!抓贼啊!我的链子!”
太子宵见状,赶忙追上去,皓童也跟着追。后面的禁军见人质跑了,刚放下的心不得不又提起来,如果人质跑了自己小命也不保,于是也拼了命地跟着追。
屋顶上的蒙面人见身后有人紧追不舍,眼皮底下的街边小巷有又有一群禁军围堵,一看情势不对,便将项链扔还给了太子宵,太子宵也并没再穷追不舍,尔后蒙面人趁乱逃走。
太子宵取回项链回到圣女辰的跟前,一双明眸暗流涌动,似有千言却只能化为无言长埋于心底的丝丝绞痛。
“姑娘,你的东西,收好了!”
太子宵神情自若,举止有礼,像对一个陌生人无异。圣女辰心中微颤,缓缓接过太子宵手中的项链,还来不及道谢,就只见他果断地转身离开。
下刻,圣女辰眼中含泪,会心一笑。
皓童赶过来,“蓝雪花,是玄琹链,上面的叠岩石呢?”
这刻她哪还有心思考虑别的,只是痴痴地看着远去的人,眼帘朦胧,整个人呆若木鸡。
皓童一看就明白,叹道:“唉…他把你忘了,他解脱了,留你一人在这记忆里,可是要更难受咯!”
一旁的洁苒?已是满脸写着不耐烦,也不屑于追三问四,拉着圣女辰就要走,口中喃喃道:“神经病!”
皓童忙上前拦道,“苒?,你们要去哪儿?我还有话没和你说完呢!”
“好狗不挡道,你没看见我们还没采买完嫁妆吗?”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也很痛苦了,你就把我给忘掉,这样就不会痛了!”
“神经病!”
夜幕低垂,督灵院的杂役间的人都歇息了,还有一人在做最后的清点。这时房檐下飞身下来一黑衣蒙面人,见太子宵忙单膝跪下。
“副将万祥参见太子殿下!”
“嗯,今天表现不错,只是你是如何知道要抢那条链子的?”
“回殿下,在下跟踪圣女有些时日了,打探到这条链子是她拖人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在下就觉得这项链对她一定很重要。”
“噢,是吧!”
“她有个熟人是这天都大街最著名酒坊里的老板娘,名叫南荣秋,人称‘秋娘’,和她关系匪浅。这秋娘不简单,上到皇亲国戚,下到□□暗市,无一不给她秋娘面子的。只是说来奇怪,既然这项链对圣女如此重要,为何在大白天戴着,还在那么热闹的集市出现,就不怕被人抢吗?”
“也许人家就是想来试试的呢,也说不准。”
万祥脑子转得快,忙低头道:“属下办事不利,定是被她察觉了行踪。”
“不怪你,她向来聪明敏锐,心思深沉,连我都没懂她。对了,那链子上应该有颗宝石,你可曾看见。”
“这…”万祥好生回忆了下,连连摇头,“不曾。”
“罢了。其它一切准备就绪了吗?”
“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