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宵只会闷头吃苦,皓童相较来说,适应能力不仅强,且灵活很多。
在宫中呆的日子,邆郯天天围着他转,不是搞什么发明创造,就是他带着邆郯玩各种游戏,每天乐此不疲。
这天孝霍侯与洁教主因双方婚事来觐见王上邆郯。此时皓童正带着邆郯和一群太监宫女在皇家御院中玩“跳房子”。
只见用石子在地上刻的房子从头到脚有五六米长,太监宫女排着长队将各自做的米包扔到“一楼”,然后单腿跳起将米包踢进“二楼”里,这样依次踢到每层楼,直到踢到顶层为胜,如果谁的米包在哪一层踢出格,则必须停在那一层重来一轮。
第一个踢到顶楼的人自会有重赏,王上邆郯也参与竞技中,玩得不亦乐乎。
为了博得王上的赏赐,每个人都竭尽全力---竭尽全力地去耍赖皮,迫使皓童这个裁判左右为难,是给美女放水?还是给王上?场面一度打闹嬉笑,完全没了宫廷的礼教之风。
洁教主站在一旁有好一会儿了,只见他脸色由多云转阴,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陛下,这成何体统啊!”
孝霍侯却显得没不那么古板,反而是笑上心头,“欸,洁教主啊!难得陛下兴致颇高,何必少了陛下的兴呢?”
邆郯见状连忙道:“就是啊!大主教那么严肃干嘛,只是玩玩嘛!”
“陛下!”洁教主无奈地劝慰了一声,尔后对孝霍侯继续道:“侯爷这是什么话,今日来,不正是要找陛下商议正事的吗?”
“嚯嚯……是,是,是。”
“大主教和侯爷同时来找寡人,寡人好奇究竟为何事啊?”
于是孝霍侯将世子与圣女的婚事和邆郯说了,希望邆郯能赐婚,这样两边都会更体面一些。
邆郯望向洁教主:“圣女可愿意?”
洁教主的头低垂,微微侧转了身体,显得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圣女怎么可能愿意嫁别人?一定是被强迫的!”皓童冲出来急道。
“你口中所指的别人是在说谁啊?”孝霍侯反问道。
“当然是世子了,要不然还有谁?”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口出狂言!来人啊……”
“侯爷息怒,息怒,皓童不是故意的,寡人准了便是!今日、立刻、马上赐婚!”
“陛下,真实情况究竟是怎样的,还忘洁教主说个清楚。”
洁教主转身望向皓童,“说清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圣女辰要嫁给世子罙是她个人真实意愿,没有威胁,没人强迫!还有你,玩物丧志!定是绥国派来的奸细,挠我天启…”
皓童才不惯着他,懒得听他教训甩头就走,气得洁教主按住胸口半天喘不上气,“你…你…陛下,你若再护着他,我天启恐怕是…”
邆郯连忙上前扶住洁教主,“大主教勿恼,当心身体,寡人一定罚他,重罚…”
不得不说,邆郯着实偏袒皓童,不但没罚他,过了两天,经他一请求,邆郯还准他去见了他的太子殿下。
世子罙与圣女辰大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天启国,只有孤身呆在督灵院的太子宵还不知情。
这天,督灵院敲锣打鼓好生热闹,孝霍侯府上为迎娶圣女辰送来的聘礼从院内排到了院外,排场之大,热闹不凡。
督灵院中的人都赶着去看热闹了,太子宵还在杂役间打水劈柴。
此时皓童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太子宵就往外冲,“怎么是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别问了,跟我去见蓝雪花。”
“皓童,”太子宵语气明显不耐烦了,“这是要干什么?”
“蓝雪花都要嫁人了,你还在这儿窝着算什么啊?”
太子宵忽得镇定,身体纹丝不动,皓童怎么拉也拉不动,“走啊!还愣着?”
“不可能!”
这时有几个侍女从他身旁跑过,“圣女要出嫁了,聘礼都堆不下了,走,走,走,快去瞧瞧去!”
看着身边的人都冲出去看热闹了,他仿佛才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胸口,眉峰高耸,面部五官紧紧拧在一起。
“太子宵,怎么了?心脏又开始排异了?你别吓我啊!殿下…”
太子宵陷入冥想,好久没见小金人了,他缓缓睁开眼,一见是他,激动地抓住小金人不放。
“快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家小主回心转意?”
“太子殿下,快放手,捏疼我只会让你更痛,快放手!”
“不,不放,除非你告诉我怎么办?”
“第五卷,五十五章第五经,抹掉这段记忆就好,你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太子宵惊得手一颤,不自觉松开了,“不…不…不…”
“呖噜呖噜小金书高速飞速快快速旋转,接太子令遵令!”
小金书已经开始记忆关停操作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太子宵忽然像惊醒一般,大声喝道:“小金书接太子令跳转第一十三卷,五十八章第二十一卷,一生忘不了!”
高速旋转的小金人突然急停,差点没把自己给甩出去,只得眉头一皱,心道:这太子宵的记忆也太好了吧!
没办法,他只能又朝反方向转动起来。
太子宵一个激灵从冥想中惊醒过来,心仍有余悸,差一点就将自己生命中最关键的部分给抹除。不,他绝不会同意,不仅如此,他还同时心生一计。
皓童见他无事,倒吸一口凉气,却听见一声,“皓童,我们得想办法联系上旧部,是时候该回去了。”
“什么?”皓童一脸狐疑,“你要走?这个时候走,蓝雪花二个月后要嫁人了,你不管她了吗?”
“蓝雪花是谁?”
“圣女辰啊!”
“圣女辰是谁?”
“什么?”
皓童不知是该喜该悲,如果太子宵记得圣女辰是痛苦,那还不如忘记的好,只不过看上去,忘记了更可怜。总之,现在的太子宵,皓童不知怎样才是对他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