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娘,你……”
江嬷嬷还没明白花轻轻的意思,安生却是恍然,他几步下了阶梯来到花轻轻跟前,略带激动的说道:“是了是了,轻娘上次就是帮着唐家药铺给少爷送药的,平日里也必然是在药材铺子里帮忙,煎药的手法说不定真的知道一二。”
“我确实帮着药铺煎过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的那种手法。”
花轻轻突然一阵心虚,唐老大夫其实没有教过她煎药的手法,只是有一次唐老大夫亲自给人煎药,她在旁边不由自主的记了下来,之后还帮着茯苓煎过几次药,再之后兰芝姐就开始找她帮忙煎药,每次还都会给她报酬。
想必,她煎药的手法应该还算可以。
“拜托你了,轻娘!”安生郑重其事的抱拳给花轻轻行了一礼,死马当活马医,终归还有些希望。
花轻轻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专门煎药的隔间,然后扫过方子与药材,就开始按照唐家铺子里的习惯,依次按照顺序开始煎药,她只是粗略懂得一些药理,却完全不明白唐家煎药的手法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好在她不会多事,更不会在其中添加其他的想法,她严格复制了唐老夫子的手法,花了好长时间才将那一堆药材,浓缩成了一碗颜色清透,泛着褐色的药汤。
“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样。”安生端着药汤,自言自语道,他家少爷之前都是喝他亲手煎的药汤,黑漆漆一碗,味道好像也不怎么样,但是同样的药材怎么落到轻娘的手里,就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难道说,药材也看脸?好看的人煎的药汤都要漂亮几分。
来不及细想,安生端着碗给了吴大夫,吴大夫只是小尝之后,就立刻端碗进了屋。
花轻轻尽完了心意,也不便多留,跟着江嬷嬷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这天傍晚的时候,主院就传来安奕知苏醒还止咳的消息,花轻轻煎的药有了效果。
这一天,哪怕花轻轻与安奕知完全没有见过,可在夜晚的时候,两人都不由自主想到对方,然后各自都睡的很安心。
花轻轻又给安奕知煎了几天药,刚得了空想起自己父母的时候,门房已经派了个小厮跑了进来传话,说是花轻轻的家人上门了。
花锦城站在这牌匾之下,总觉着自己记错了地方,女儿就算运气再好,也不可能救了这样高门大户的女眷,更不会被留在这样的府宅里休养。
因为凡是来过府城的人都知道,能住进这片地界的,非富即贵,不是京城里皇上身边的近臣告老还乡,就是与当朝皇族沾着亲的,要么还有京城里排的上名号的大臣在这里修的祖宅。
安家,就是与一位公主沾过亲。
“我……我是花轻娘的父亲,我,我来找女儿。”
其实刚刚花锦城已经说了一遍了,但门房对他实在太过客气,让他十分怀疑这门房是不是没有听懂他说的话。
“是秀才爷,小的已经让人去告知轻姑娘了,几位里面先歇歇脚?”门房早就被安生提前提溜着耳朵片仔细吩咐过,就生怕他们这些下人狗眼看人低,再得罪了花轻轻的家人。
现在的花轻轻在安生的心里,地位又上升了一位,之前只是对爷有救命之恩,而现在,那是一定要伺候好,以便她煎药愉快,可以给他家少爷续命的存在。
花锦城略带局促的带着妻子进了府内,他们从安生那里得到消息就立刻来府城,花似鸢还留了个心眼,提前预支了些工钱,找了之前相熟的中人,在靠近府城的边缘租了个小宅院,就为了接花轻轻回去休养,也正好让花锦城在此备考秋闱。
花锦城还在犹豫的放慢脚步,花轻轻却在得到消息后,不顾什么礼仪,飞奔而来,正巧在大门口就撞上了自己的爹娘。
双方一见面,眼泪还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时候,这安家的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哭泣,紧接着就是激烈的争吵,两群人在街口的位置居然打了起来。
惊得门房探出头去,都没来得及关上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