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刺激她,祝聿把人打横抱起来,察觉到怀里的人压根动都没动,被打懵到这种状态,简直不敢想象有多痛。
嘭一声,他用脚踹开门,锁舌在猛烈的撞击下扭曲变形,尖端断裂露出锋利的断口。
章清渠应该庆幸她是给陶峦生命的人,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带你回另一个家好不好?”
他周身的低气压凛冽到逼人,陶峦侧脸紧靠的胸膛一起一伏完全无法平息,怒火甚至蔓延到声音,即使他用尽全力想让自己听起来温柔。
北风呼呼拍打楼道走廊窗户,祝聿抱着她站在电梯前,黄色数字隔几秒跳动一下。
陶峦整张脸藏在乱糟糟发丝里,轻微动了几下。
看清她迟疑地点头动作,祝聿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些,继续柔下声来哄她:“看看脸上的伤好不好?”
她摇晃脑袋,垂着头不愿仰首,只是问他:“我很糟糕吗?”
泪水浸湿衬衫,晕出一片。
祝聿默默叹息,俯下身亲吻她的鬓角,“小嘟,你是上天的礼物,光是和你待在一起,就幸福到可以原谅整个世界。”
她想躲起来,祝聿就给她庇护,让她藏进来,心里还要默默祈求最好能藏一辈子。
电梯门打开,祝聿抱着人稳稳走进去,继续凑在她耳畔说。
“我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你出现在我生命。每次听你叫我名字,”他抓住那只嫩白的手放在心口,“这里都会好开心。”
陶峦噙着泪,在他怀里埋得更紧,抬手去捂他嘴巴,“你别说了......”
你再说,我的心就要彻底被你吞掉。
祝聿直接吻上她掌心,透过发丝缝隙,隐隐看出他还一脸痴迷的样子。
太......
太变态了。
他还不自知,攥住陶峦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故意好奇问:“为什么不说?”
“以前是不敢说,没资格说,现在还不说,那也太差劲了吧。”
“我老婆一点也不糟糕,明明把全世界春夏秋冬逛了个遍,为了我还愿意等春来,这么好的人,把全部家当整颗心送给你,都觉得不够。”
炙热气息打在耳尖处,陶峦咬唇,愈加贴近他胸肌,似乎这样可以稳住那颗跳动不止的心。
祝聿轻笑,扣住她后脑勺,把人抱得更紧。
“不哭了,有委屈都和我说,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
陶峦闭眼把泪水全吞进喉咙,伸出手试着回抱住他的腰。
这人好讨厌,这样幸福又难忘的瞬间,教人怎么愿意遗忘。
楼下有辆幻影正等着,十几分钟后,司机停在市中心一栋精致两层小别墅前面。
临下车,陶峦低头猫在人怀里,乌发倾斜全盖住脸,啪嗒啪嗒按了几秒手机,就丢在一旁,任由人抱着自己进房。
她略微转了头,覆满发丝的左脸颊依旧紧贴自己衣服,和粘了超强力胶水般,祝聿找遍角度都找不到缝隙去窥探伤痕如何。
别墅内部装修豪华,落地窗正对着仙江,占据全市最好观赏位置。
光一楼客厅就比陶峦整个家要大上两倍不止,更不用说那些昂贵复古家具。
很漂亮很大的房子,和她房间旁的小储物室形成鲜明对比。
“和我住一周,真的委屈你了。”
她调子比平常低,又裹挟着隐隐叹息声,让人听出种怅然若失的味道。
“没保护好你,我才是委屈你了。”
他幽邃目光投在陶峦左脸颊上,眼中想掀开发丝的欲望几乎是毫不遮掩。
陶峦装作没察觉到,撇开视线不去和祝聿眼神相撞。
她又不是傻子,坐车上脸就逐渐恢复知觉,灼热地和抹了辣椒水一样痛。
她太清楚祝聿看到脸上丑陋伤痕时,一定会好心疼,祝聿一用心疼的眼神看向她时,她就会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祝聿也没打算放过她,继续低声倾诉。
“哎,好后悔,后悔这八年没去陪你过年,怎么能留我的小嘟孤零零过年,那么热闹的节,要好多人陪着你才是。”
他一直以为陶峦不肯回来是在怨他怪他,可如果那封信她都不知道,更不用去说会拜托人还给他。
想想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在机场登机托运,说不定还要睡在椅子上等中转,祝聿的心就好疼,是他的自以为,他的不勇敢硬生生让两人错过七年,是他亏欠陶峦幸福的七年,是他委屈了陶峦。
怀里人的脑袋越埋越深,传出微弱的鼻子抽气声。
陶峦想,祝聿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惹她哭鼻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