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辞盈了解了何家的产业构成后就在思考该怎么做。
何家最开始以商队起家,但风险太高,所以何老太爷有了积蓄后就转战纺织业,售卖丝绸等布料。这样的话,产业结构太单一,一旦遇到天灾等意外,产业抵御市场外部攻击的能力实在太低。
她原先是想苏一把,把纺纱机做出来,但去何家名下的纺织所走过后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的织机已经很不错了,再做也不一定能比这个好。
她也想过,是不是有别的穿书者先她一步,可这类生产机器只要有灵感,再加上一定的金钱,很容易有进步。
盐铁一类利益太大,又牵涉甚广,动不了一点。
思来想去,想要安稳发展,只能选一些不引人瞩目的小道了,比如香皂,香水。
如今市面上,农家用皂荚,条件好一点的用猪胰子,富贵人家也用胰子,但她们会在胰子里加一些香料,如鸡骨香、白附子等。
胰子的效果一点也不比香皂差,只是味道闻起来比较单一。所以香皂做出来,只能走高端路线,卖给官眷就很不错。顺便还能把家里闲置的商队捡起来,往京城推一把,打造一条消息网,避免将来两眼一抹黑。
等香皂的口碑打出来了,再推出香水。
一步一步慢慢来吧,何辞盈收起自己的计划书,准备先把上一旬的账本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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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辞盈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孩子,真的很容易让人发现时间的流逝。
何岁安一天天长大,从一个被包在襁褓里眼睛都睁不开的小不点,变成了满屋乱跑的小皮猴,再到现在,开始要面子了。
何辞盈坐在门槛上,看岁安带着一小串人走进她的院子。这些人自从岁安走路稳当了就每天跟着他,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跑不见了。
“你们都出去,我要给大哥看我的大字。”何岁安大声的说。
这些人为难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苦着脸不敢应,他们敢下去,小少爷就敢撒手没。
何辞盈看小家伙发现这些人不会答应他,已经开始跺脚了,就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得了大少爷的示意,他们如释重负,立刻下去了。
何岁安发现人走了,就不跺脚了,转身跑到何辞盈跟前,伸手要抱抱。
“哎呀,前些天是谁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要抱了。”何辞盈抱着手笑话他。
岁安扭扭捏捏的说:“我是不要嬷嬷抱,要哥哥抱的。”
他有五岁了,正是精力最好的时候,每天在府里撒欢,玩累了就让人抱。不知是哪天,小孩自己看见跟他同龄的孩子都不要人抱,就开始拒绝嬷嬷们抱他。
可他又喜欢被抱抱,于是就开始像今天这样,悄悄的找何老爷和何辞盈要抱抱。他居然还知道,何夫人和张姨娘抱他会很辛苦,这点很让何辞盈惊讶。
何辞盈看他这幅扭捏的样子是真可爱,就伸手把他搂进怀里,让他坐在她膝盖上。
何岁安把头往她肩膀上一靠,就开始跟她嘀嘀咕咕的说话,何辞盈相当配合他,一边摆出感慨的表情一边说些“真的吗”“这样啊”的话,引他继续说。
等何岁安说够了,他就伸手搂住何辞盈的脖子,用气音说:“我最喜欢姐姐了。”
何辞莹对着他笑,然后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间说“嘘”。
何岁安一看她这个动作,也跟着做。做完笑的不行,差点从她的膝盖上掉下去,还好何辞盈手快搂住了。
这边是阖家欢乐,京城那边,忠顺侯府却正混乱。
“派出去查的人方才回报了,当年和夫人一道生产的确是渔阳何家的夫人,他家仅有一位小姐,年龄也对的上。那位何小姐虽然养在闺中,但据说姿容秀美,”说到这,管事发现侯爷皱起眉头,忙闭上了嘴。
忠顺侯周应廷从桌上端起茶才开口道:“外面的人如何得知一个未及笄的小姐容貌如何。”
管家听见这一问又放松下来,他脸上带着一抹鄙夷的笑,“侯爷有所不知,有这传闻是因为,那何老爷,有个和咱们大小姐同岁的庶子,何老爷为了给儿子提身份,就让人传他和大小姐是龙凤胎。这些年,何家的大少爷经常跟着何老爷外出办事,有好事者就说他长得好,龙凤胎多数长得像,大小姐肯定也长得好。”
“所以你这么些天打听来的,都是传闻?”周应廷放下还未喝的茶,盯着管家问道。
管事听了,忙说:“我们还探出,何家大小姐的名字叫何辞盈。”看他不说话,管事跪下又说:“侯爷息怒,我们的人还没撤回,还能再打探。”
周应廷沉思良久,终于有了决定。
“何家的消息不必再深究了,把事儿跟老夫人她们说说,再让夫人派人把她接回来吧。”
“是。”
“等等,”把管事喊住后,周忠顺侯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让夫人好好安抚怀瑾,别让她太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