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继续:“既然没带枪,也不像是正在执行任务的便衣……你是在被追杀?”
风见眼神一沉:“你是什么人?”
“工藤新一,是个侦探哦。”
工藤新一扬起眉,笑容透着少年特有的得意与轻狂。
他露出一副“刚破案完想被夸奖”的得意神色,有意无意在少女面前显摆,眼中的关切却也真心实意。
站在他身旁的毛利兰注意到风见裕也眼中的警惕,立刻开口:“我爸爸以前是刑警,现在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请相信我们,新一不会乱来的!”
“要不要去我家避一避?”工藤新一顺势道,“我爸和目暮警部关系不错,他可以想个别的理由把人约出来,不会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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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醒来时,濑音感觉浑身都在疼,手掌心倒是暖暖的、痒痒的。
她微微动了动头,看到是松田阵平的卷毛,蜷在她手边,濑音手指微一动,松田就抬了头。
“你醒了?”
“嗯。”她的声音很干涩,胸口很闷,试图侧身时牵动了什么东西,发现身上插着引流管。
“喝点水吗?”松田阵平拿来沾湿的棉签,润泽濑音干燥的嘴唇,“你抢救了好久,现在还不能喝水。”
“怎么感觉我好惨。”濑音有气无力哼唧。
“多处内脏挫伤,出血性休克,断裂的肋骨插进肺叶,造成小面积穿孔,但很幸运,你还用不着上呼吸机,但差点要插管了。”
松田阵平看着她,眼底有破碎的冰块般细碎的光,但很快被他的玩笑给融化了,“……如果你今天还没醒。”
濑音勾了勾嘴角,给予对松田阵平冷笑话最大的尊重。
“你呢?”
“活蹦乱跳的。”松田阵平还是温和地笑着与她打趣,好像两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剑拔弩张的事。
“我真该给你鼓个掌。”濑音笑了下,结果变成了咳嗽,然后咳出了血。
“别动别动,你骨折的地方靠近胸椎,乱动疼死你!”
“好。”时弦濑音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
“嗯,那是不久。”
“……瞎说什么!”
“玩笑啦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松田阵平眼底压抑着些愤怒,还有她看不明白的情绪,濑音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觉得更好笑了。
她抬起一只手,松田阵平立刻配合地握住她的手。
“头。”她说。
松田愣了一下,然后乖乖把头凑过去。
时弦濑音一把捏住,揉了揉,“我说过啊,我要保护你。”
为什么保护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对风见裕也的追杀中,你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我们之前……认识吗?
很多话堵在松田阵平心口,张口却又堵住,他想到在火光里义无反顾扑向他的濑音,在自己怀里气息奄奄,惨白如纸地睡着。
他不认可她的做派,不明白她的动机,但在时弦濑音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松田阵平把额头埋在她掌心,遮住自己的表情。
“你活着,真好。”
“以后真不该把方向盘交你手上,”濑音突然想到倒霉的两辆车,补充道,“尤其是警车。”
不管是摩天轮的二选一、提无津川的杀人坝,还是武装直升机的炮火,因为正义使然,就不顾一切,一门心思冲到底,粉身碎骨也毫不在意。
所以现在一头扎进这个世界,横跨两个世纪的“宏图伟业”。
松田阵平没有理解濑音说到这话的深意,只以为她在开玩笑,便也顺着承诺:“好,那以后你带我。”
“当然。”
想到工作里免不了还是得开车,松田又轻声笑道:“除了警车。”
“……就是警车才不行啊,目暮十三会气死的!”
警车当然不是只说警车,而是松田阵平警察的身份。
他不是一个会“适可而止”的人,只要穿着警服一天,濑音就相信他会追查她、会追查组织,然后死不见尸。
“你就干嘛非得当个警察呢?”
濑音望着窗外,声音低低的,有点没由来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