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停顿了几秒,一群精锐的骑马兵踏过的女人的身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飞升!咱们这儿有神仙飞升了!”
女人再睁开眼,发现四周金光闪闪,火烧云的奇异景象下有无数只飞翔的珍奇异鸟。
她清晰地认知到,在一个破落的小村里,有一位神仙飞升了,而这位神仙的长相与宋陪读可谓是一模一样。
“喂!他叫什么?”
“你这还不知道!他是朝廷派来的官员宋学儒啊!”
繁弦急管,攘来熙往,天震地骇,一圈金光围着一圈,忽然地,大家都默契的睡过去,醒来就忘记这件事儿了。
他们只记得,自己多了位要信奉的神仙,叫宋学儒。
女人最后醒来时,身边多了位婴孩,丈夫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所以我说我认识你,”女人笑道,“只是没想到梦里的神仙能活生生被老娘瞧见!”她咂咂嘴,“真是稀奇!”
宋学儒没应声,他应该不知道这些事儿,或者说只知道一半。
“做完这个梦老娘就把斗篷留下给儿了!”女人挑挑眉,大喝一口青菜汤,嚼着焉了的菜叶说,“你们说,能在大冬天把斗篷解下来给孩子盖的太子殿下,怎么会是个叛国贼?”
“哎……”女人又叹息道,“可惜老娘没在梦里看见他的脸,不然管他是不是神仙,老娘都要好好供奉他!”
“那个……琴姐……”陈会安瞧见宋学儒低沉的样子,准备换一个话题,“你相公……怎么回事?”
“我相公不是你嘛!”女人毫不在意,“前面那个,死了就死了呗!”
“我冒昧一下,怎么死的?何时死的?”
“不知道!”女人打断陈会安的话,“老娘不想提他!”她一拍桌子,衣服随着动作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软白玉佩。
“眉间有痣,鼻梁骨上有一道小疤,嘴唇薄而且总爱抿着。”宋学儒道。
“我猜,你的相公,叫刘玉吧,而你,”他抬起眼来看着这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其实不叫师琴,叫柳玉吧。”
女人没来得及疑惑,宋学儒就接着说道,“早年间你们村里来了个城里的戏子,这个戏子就是你的相公,我说的对吗?”
“你之所以见到我这个神仙不觉着稀奇,还把梦境当成真的,是因为你的刘玉相公,本来就是个神仙吧。”
什么?
陈会安一脸疑惑。
“你,你怎么知……”
女人别过脸,把青菜碗端起准备去灶房,“你们还吃不吃了!莲月!跟老娘去洗……”
宋学儒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最开始还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当我看见你这块玉佩的时候,我忽然就懂了。”
“刘玉不是死了,而是法力丧尽,离去了吧?”
他盯着女人的眼睛,“你之所以怀了莲月这么久,是因为凡人与神仙结合本就是不靠谱的事情,你普通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量,所以只能一直拖着吧。”
“但你没想到,你这一拖,拖到了刘玉离开之时了。”
女人瞟了宋学儒一眼,不说话,端起碗拉着哑巴莲月去了灶房。
“宋兄,”陈会安转头看向宋学儒,“刘玉,是谁啊?”
这是一件天界直到现在都津津乐道的事情,好好的刘玉放着花神不做,不知道发什么脾气请辞还俗,永升的父亲不忍心将他的法力全全收回,所以留了些好让这位神仙在人间苟延残喘着。
有神仙下凡办事,遇到了请辞的刘玉,听闻他在人间已娶妻生子,妻子名叫柳玉,为方便邻居叫人所以改了个名儿,家住灵岩山下。
下凡办事的神仙问刘玉,“你后悔吗?舍弃神仙位置做凡人,又在即将逝去之时遇见了所爱。”
刘玉摇摇头:“不曾有悔。”
“所以说,刘玉就是胜收兄上几届的花神?”
“嗯,”宋学儒点头道,“我也没有见过他,只听说百年前有花神请辞,近些年来这个请辞的花神法力丧尽仙去了。”
“花神这个位置这么难当?为什么胜收兄上一届的花神也是请辞?”陈会安疑惑道。
宋学儒摇摇头,似乎没有在意到这个很巧合的点:“花神确实管的属下很多,而且活儿也杂,受不了的大有神仙在吧。”
“可为什么他们都是请辞还俗,你们神仙不能请贬官降级吗?”陈会安问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宋学儒盯着陈会安的眼睛:“或许……”
“或许他们都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