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溯洄怀疑自己耳朵进水了,“啥?”
“我又不是考古学家,你怎么能信,万一我是胡说八道呢?”
“雨眠你个王八蛋,那个赛鬼门的时候你跟我开玩笑,你脑子瓦特了吧!”古溯洄气急败坏,要把雨眠从水里捞出来比划比划。
“来,咱俩决斗吧,云墨你做裁判,裴绛你来救援。”
让瞎子当裁判,让残疾人当救援,云墨感觉古溯洄才是脑子坏掉了。
“古溯洄,你不仔细谢谢,那东西就算是真的,你在地下那鬼东西面前使用过,你还有命握着?”
裴绛补刀,“雨小姐是为你好。”古溯洄气急败坏,却也只能剁脚生闷气。
践踏起的水花足足丈高,落得雨眠、云墨、裴绛三人一身。
本身就是落汤鸡了,现在是浸汤鸡了。
远处,纪澍的车灯刺破夜幕。
一小时前,纪澍站在指挥所的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通讯器的边缘。
警报已经解除,数据恢复正常,可他的思绪却还停留在后山散步的那棵古树下。
月光透过玻璃,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清的银辉。
他想起雨眠仰头看树时发亮的眼睛,想起她欲言又止时微微发颤的睫毛,想起她故作轻松却掩饰不住失落的样子。
他知道她喜欢他。
这个认知像一滴墨落入清水,在他平静的心湖里缓缓晕开。
他早就发现的,那个女孩偷偷注视他时迅速移开的目光,她递来咖啡时指尖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每次听到"Seila"这个名字时复杂的表情。
通讯器突然亮起,是总部发来的确认指令。
纪澍垂眸,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回复。
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衬得他的表情愈发冷静自持。
她喜欢他。
但她不是Seila。
窗外,夜风摇曳,树的枝条轻叩玻璃,像是某种无声的叩问。
纪澍关上终端,转身走向资料柜,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月光依旧静静地流淌,照在他挺直的背影上,也照在桌上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上——那是雨眠之前前送来的,杯底压着一张字条,上面画着一颗小小的月亮。
他手里攥着重新拟订的新任命书,而车的后座放着个正在播放监控画面的平板。
画面里,银行地下金库的同调舱正在解体,舱体内部露出刻满符文的青铜板,样式与绝境逢生的雨眠画的归墟之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