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选择它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它有着与“抄袭”后《坍缩的星》极度相似的星云背景图案。
多么讽刺而又无力的巧合。
三天后,迎来降雨,农户期盼的老天赏饭来了,新鲜的雨水滋润干裂的庄稼地,冲刷被上游笋子加工厂排放的污水,洗涤整条河道散发恶臭的空气。
手机备忘录里写满了“去死吧”“毁灭吧”,但第二天早晨7:30,她会准时到楼下营业厅。
签到、换制服、戴工牌,雨眠的动作精准得像流水线上的机械臂。
被叫去谈话完的新来实习生被骂哭,路过的雨眠冷漠着脸,不动声色递过去一包纸巾:“别在这哭,去厕所,那里没有监控,不算你旷工。”
营业厅来了一波又一波人,糟心得很,趁着十点后人不多,雨眠出门透气。
拉开玻璃门,瞧见一直三花色流浪猫奄奄一息蹲在银行专供坐轮椅的人的下行斜坡拐角。
雨眠面无表情地掰了口袋早饭剩下的半根火腿肠丢过去,现在早上一颗鸡蛋或者半根火腿肠就能打发自己,她没什么胃口享受早餐。
投喂完,雨眠然后快步走开,像是怕被人看见她上班时间“不务正业”。
12点午休,雨眠坐在围坐一桌讲着当地方言的同事中间,机械地咀嚼浸满油的菜叶帮子,眼神涣散地快速扫过手机页面。
屏幕上是在美院进修的初中同学晒学校画展的动态。
雨眠面无表情地划过去。
下午是阴的,引来了作恶的歹徒。
银行遭遇抢劫,大厅一片狼藉,身为经理的雨眠第一时间报警,安抚受惊的客户。
有内外联动门,歹徒无法冲进营业间,待在里面办公的柜员和会计是安全的。
但雨眠就没那么幸运,外厅只有她一个女员工,其他客户经理和行长在距离支行30公里外的县城总部开会。
眼见歹徒的刀刺向怀孕女客户,雨眠心中一紧,握狼牙棒的右手本能划出玻璃门的轮廓弧度。
防弹玻璃竟瞬间实体化。
直到警方抵达现场,雨眠都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
歹徒看到局势已定,突然跪地痛哭:“我不该签那份移民同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