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爻牵起嘴角勉强笑笑算是回应，片刻后，他忽而开口：“沈老师怎么样？”

花韬顿了顿，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初爻。

“我就随便问问，”初爻说，“我要是真有问题，也不可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站在这里跟你们提他。”

花韬将双手背在身后：“死不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苍蝇都飞不进来。”

初爻点点头：“我知道了。”

而后他草草收起桌上的东西，转身离开，佩石和胖子两个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盯着花主任和孟霜叫人心虚的目光脚底一抹油溜了。

佩石紧跟着师父，胖子贪吃，转而往食堂的方向跑。

佩石一看胖子往反方向去，一把拽住他：“干嘛去？”

“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天天当你师父的跟屁虫啊？”胖子调侃一句，跑远了。

佩石：“哎你……”

而后他一看师父已经走出好几米了，于是立刻没管胖子，抬脚朝师父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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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父，等等我，”佩石跟上初爻，“花主任说什么了，你刚刚怎么就明白了？我怎么没听懂呢？还有，为什么非得提沈老师一嘴啊，你明知道他现在是……要是你俩还跟以前一样走那么近，到时候不就查到您头上来了吗？您什么都没干，您冤不冤啊？”

“石头，我发现你最近是管得越来越宽了，”初爻脚步在楼梯口停下，侧过身，把佩石拉进监控死角里，低声说，“花主任的意思是，姓沈的不会有事，局里加上调查组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看着，就算有人想动手也没辙，调查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动他。”

佩石：“那您还提他？”

“我是在探口风，”初爻叹了口气，“调查组说的内查估计是来真的。咱们刑侦队……这个坎是非过不可了，但要抓到背后传消息的那个人可能有点难度，我想把我自己先推出去，声东击西。”

佩石：“什么意思？”

“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初爻拍了把他的头，淡然道，“声东击西就是……”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

佩石：“是什么？”

“算了，”初爻笑笑，“你不用知道，安心办案就行了。”

“可——”

初爻拍拍他的肩：“天塌了有我撑着，怕什么。你就记住一点，以后除了案子，我做任何事都跟你没关系。”

佩石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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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转身要走，走出去又折返回来。

佩石回过神，拧着眉：“怎么了师父？”

“八年前各大医院包括私立医院妇科的存档记录都查了吗，不单要浦县的，还要其他周边乡镇妇幼保健院以及我们市区内的，”初爻把话题拉回案件本身，“那个时候人们的思想观念还没现在这么开放，去妇科做人工流产的应该还在少数，你去查肯定能查出个一二来。”

一说案件佩石就来了精神：“早就查到了，本来是等师父从浦县回来就要告诉您的，结果谁知道花主任上来搞了这么一出……”

“别的先不说了，”初爻道，“结果我看看。”

佩石：“我放三楼办公室了，你门一直关着，我就塞门缝里去了。”

“没事。”

“对了师父，”佩石跟上初爻上楼的脚步，“薛凌凌一共流产两次，都是在市医院做的人工流产，两次都是其他账户付的费用，也没走社保报销，期间各项检查包括血常规、尿常规、心电脑电等各项费用也都不是她自己付的。付费的人是直接缴纳的现金，留的是唐大鹏的名字。”

初爻一边拿钥匙开办公室的锁一边问：“两次人流都是婚前吗？具体的时间呢？”

“都是婚前，就在薛凌凌的案子败诉后没多久，后来不是没继续上诉了吗，”佩石说，“医院的记录都显示在她败诉后、结婚前，左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连续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