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阁的铜铃被夜风撞得乱响，九皇子萧景明的玄甲军如黑云压城般围住阁楼。苏珩怀倚在雕花栏杆上，看着木桑举着缠绕毒蛇的巫杖踏入前庭，蛇信吞吐间，青铜鼎中蛊虫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苏先生好大的架子。"萧景明咳着血从软轿中探出身子，靛青血珠落在红绡阁的鎏金匾额上，"本皇子三请四邀，你却躲在脂粉堆里逍遥？"他抬手示意，士兵们立刻将火把凑近屋檐，"再不交出仙骨秘法，这兰枭城最热闹的销金窟，可就要化作灰烬了。"

阁中姑娘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苏珩怀却慢条斯理地掏出个描金香盒。冰蚕丝缠成的流苏晃动间，他屈指一弹，香料如流萤般落入萧景明怀中："殿下可知为何越用南疆禁术，咳血越重？"他望着对方骤然变色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命里缺木，偏要以阴毒蛊虫续命，不过是饮鸩止渴。"

木桑突然挥杖击出，蛊虫化作黑网扑向苏珩怀。千钧一发之际，焦尾琴发出龙吟般的铮鸣，冰蚕丝弦应声而断，却在空中织成光盾，将蛊虫尽数灼烧。苏珩怀指尖渗出的血珠凝作冥蝶，振翅间洒下金粉，落在萧景明苍白的脸上。

"此香以龙脑、沉水合着桃木灰所制。"苏珩怀晃了晃空香盒，阁中姑娘们趁机将装满香粉的香囊砸向士兵，"殿下若停了禁术，每月十五我自会登门施针。但你若敢再动红绡阁分毫——"他腕间缠臂金莲花纹突然迸发青光，远处将军府方向的梨树竟簌簌落下雪片，"下次可就不是安神香这么简单了。"

萧景明盯着掌心渐渐发烫的香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次咳出的血中，竟夹杂着几片枯萎的蛊虫翅膀。他挥手制止躁动的士兵，病态的眼中闪过算计的光："好，本皇子就信你一次。但若见效甚微..."他的目光扫过阁楼里瑟瑟发抖的姑娘们，"兰枭城的百姓，可都等着看沈将军旧部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