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太子自从跟陆昭虞分开以后,就天天期待着与他下次见面,太子也没有忘记燕将军,成功的阻止了自己的父皇做了傻事,他居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已经老糊涂成这样子了,竟然抓了这么多幼童,想要拿去炼丹。
好在太子及时知晓,竭力阻止,才避免了一场人间惨剧。被母后骂了一顿以后,母后就跟他来了冷暴力,皇上,这才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所在,看忙求饶。
今日真是四皇子,他进行辩论的时候。太子可听京城中的人说:“陆家的嫡长女可是很了不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重点是她居然还会医术,拯救了逃难来的灾民。”
自己的父皇也是老糊涂,居然听信了奸臣的话,要镇国将军去将这些灾民全部给处死。镇国将军和陆家嫡长女在救治灾民,这老东西听了镇国将军的话,果然收敛了一些。
太子可对燕野鹤新过门的夫人感兴趣多了,这次一定要亲眼目睹一下陆家嫡长女的才华。太子于是写了一封信,诚恳的邀请了陆家嫡长女来自己宫中做客。于是,太子精心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地邀请陆昭虞来宫中做客,满心期待着她能答应自己的邀约,在这深宫中掀起别样的风云。
春雪初融,御花园的梅枝上还凝着残冰。陆昭虞捏着太子的请帖,指尖划过“恳请拨冗一叙”的“冗”字——那笔锋刻意拖长的弯钩,分明是太子模仿燕体字的痕迹。她抬眸看向镜中自己,眉间鹅黄蕊钿下,眼底还凝着昨夜未消的冷意。昨日,燕野鹤并没有在洞房内住燕野鹤,他昨天说的很多撩人的话,可陆昭虞这次冷笑一声说:“滚,去偏房睡。”
“你看看哪有新郎在新婚之夜被人赶到偏房睡的呀?”燕野鹤试图想要唤醒她的爱。
陆昭虞说实话,他真的没有对燕将军有什么爱过,只是纯粹的想要离她的继母远点,说白了,这个婚约就是你情我愿。她也不是故意要掉着燕将军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睡惯了,真的不习惯两个人睡。
燕将军的母亲叫自己的女仆去看看两人的进展,她在心里捏了把汗,想要看看自己儿子的进展,倒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儿媳妇赶紧跟自己的儿子开花枝叶。
女仆肯定是不会真心实意的说真话的,当然说的是一些燕野鹤的母亲想要听到的话。
“夫人,马车已在府外候着。”丫鬟朱砂掀开碧纱橱,手中捧着的云锦披风上绣着隐秘的药草纹样,正是陆家暗卫的标记。陆昭虞起身时,袖中滑落枚银簪,簪头雕着的不是常见的花鸟,而是半副棋盘。
“夫人可是在想昨夜的事?”燕野鹤斜倚门框,指尖转着她遗落的银簪,簪头棋盘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新郎官被赶到偏房,确实委屈。”
陆昭虞将请帖折成纸鹤,鹤翼掠过妆奁上的胭脂盒:“将军知道什么是‘委曲求全’么?”她旋身时,袖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昨夜他硬塞给她的“定情信物”,上面串着枚刻着“鹤”字的狼牙。
燕野鹤挑眉走近,靴底碾碎阶前薄冰:“本将军只知道,”他忽然扣住她腰肢抵在妆镜前,鼻尖几乎触到她耳垂,“新妇的床榻空着,倒是便宜了偏房的暖炉。”
镜中倒影交叠,陆昭虞看着他眼底跳动的火光,指尖却稳稳按在他腕间寸关尺:“燕将军脉象浮滑,怕是昨夜在偏房读了整夜兵书?”她忽然轻笑,“不如让我开副‘安神汤’,助将军睡个好觉?”
“比起汤药,本将军更想要个说法。”他指尖勾住她发间金步摇,坠子上的猫眼石映出他微沉的脸色,“陆昭虞,你我既已成婚,为何还要分房而睡?”
粉饼盒被碰得轻晃,陆昭虞看着镜中自己眉梢的朱砂痣——那是今早用燕临渊送的西域朱砂点的,颜色比寻常胭脂更艳三分。她推开他的手,从妆奁底层抽出本《黄帝内经》:“将军可知,‘独卧养神’乃养生之道?”
燕野鹤扫过书页上她用朱笔圈注的“虚邪贼风,避之有时”,忽然按住书册将她抵在镜前。金步摇歪向一侧,他鼻尖蹭过她耳后朱砂三角:“原来夫人怕的是‘虚邪贼风’?”他低笑,“那今夜我便关紧门窗,替夫人挡风如何?”
陆昭虞攥紧袖口的狼牙,触感粗糙却带着体温。她转身时,发间银簪擦过他喉结:“将军若再胡闹,”她指腹抚过他心口刀疤,“我不介意在合卺酒里加些‘助眠’的药粉。”
窗外传来黄鹂啼鸣,燕野鹤忽然握住她手腕,将那枚狼牙重新系在她腕间:“陆昭虞,你我之间不必装糊涂。”他拇指摩挲着她腕间朱砂痣,“城西茶楼那夜,你替我挡箭时,可曾想过今日分房而睡?”
粉黛气息混着松烟香袭来,陆昭虞忽然想起那夜的血光。她别过脸去:“那不过是场交易。”话虽如此,指尖却不自觉蜷起,攥住他腰间玉带。
燕野鹤忽然低头,在她唇畔落下极轻的一吻。她惊觉他掌心已覆上自己小腹,那里还没有任何痕迹,却让她心跳漏了半拍:“交易?”他抬眸看她,“可我记得,有人在我昏迷时,偷偷在我耳畔说‘活下去’。”
陆昭虞浑身一僵。那夜他中了迷香,她以为他听不见。喉间泛起涩意,她却仍冷着脸:“将军听错了。”
“哦?”他指尖划过她锁骨,忽然从怀中取出块碎玉——正是她母亲的遗物,“那这块玉,为何会在我贴身暗袋里?”他看着她瞳孔微缩,“陆昭虞,你我早已是彼此的软肋,又何必再装刀枪不入?”
晨雾漫过窗棂,将他轮廓柔化。陆昭虞忽然伸手推开他,却在退后半步时被他攥住指尖:“今日御花园茶会,我陪你去。”他将银簪插入她发间,动作熟稔得像已婚多年的夫妻,“至于分房……”他忽然在她耳边低语,“夫人不妨试试,与我同床共枕,究竟是‘虚邪贼风’,还是‘温情暖意’。”
她耳尖发烫,却仍板着脸:“将军若再胡言,我便让兄长送你十车《养生经》。”
燕野鹤大笑出声,弯腰替她系好披风上的玉扣:“求之不得。”他替她拂去肩头落雪,“不过在此之前,夫人可得替我治治‘相思病’——昨夜在偏房,可是想你想得辗转难眠。”
陆昭虞转身走向马车,唇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听见身后传来他的低笑,忽然觉得这春雪似乎没那么冷了。或许有些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而她,并不抗拒这种改变。
马车启程时,她摸出袖中的狼牙,触感温热。窗外,燕野鹤骑在马上,玄色大氅被春风掀起,露出腰间她绣的“昭”字暗纹。原来有些心事,早已藏在针脚里,无需多言,便已相通。
“夫人在笑什么?”朱砂掀起车帘,好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