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虞将香囊收好,正准备起身,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她心中警惕,悄悄吹灭蜡烛,躲在门后。只见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试图窥探屋内的情况。陆昭虞趁其不备,猛地打开门,一把抓住黑影的胳膊。
“谁?”陆昭虞低声喝道。
黑影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无法挣脱,只好压低声音说道:“是我,小姐,别声张。”
陆昭虞听出是自己的心腹暗卫的声音,这才松开手,将他拉进屋内,重新点上蜡烛。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有什么重要消息?”陆昭虞急切地问道。
暗卫单膝跪地,说道:“小姐,刚刚在厨房发现了些异常。那新来的丫鬟鞋底的枯叶确实来自城西暗巷,而且厨房的食材里被人下了一种慢性毒药,好在发现及时,并未让其混入膳食中。”
陆昭虞眉头紧皱,心中暗忖,看来这柳氏和陆婉清母女俩没少在背后搞小动作,不仅安排疑似与燕家有关的丫鬟进府,还妄图对祖母下手。
“可查出是谁指使那丫鬟下毒的?”陆昭虞追问道。
暗卫摇摇头:“暂时还没有线索,那丫鬟嘴很严,什么都不肯说。不过,属下在厨房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似乎是男人的,应该是与那丫鬟接头之人留下的。”
陆昭虞思索片刻后,说道:“你继续暗中监视那丫鬟,想办法让她开口。另外,顺着那男人的脚印查查,看看能否找出他的身份和下落。”
暗卫领命而去。陆昭虞坐在桌前,陷入沉思。看来,这侯府中的阴谋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柳氏母女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撑腰。她必须加快调查进度,否则祖母和陆家都将陷入危险之中。
而另一边,陆婉清看着手中染血的香囊,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她将香囊狠狠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陆昭虞,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柳氏在一旁劝道:“女儿,莫要冲动。如今陆昭虞深得老夫人欢心,我们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陆婉清冷哼一声:“母亲,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看着她在侯府耀武扬威?”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当然不会。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得从长计议。你先稳住陆昭虞,别让她察觉到我们的计划。”
陆婉清点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给陆昭虞致命一击。
“竟然这家伙软的不吃,吃硬的。我对她进行甜蜜的互动,跟她演母女情深,对嫡长女进行捧杀,将这个家伙养废,省的到时候他跟自己争家产,这些钱只能归你和我的娘家人,结果这家伙软的不吃吃硬的。”柳烬欢说。她的眼眸微微眯起,那原本还算秀丽的面容,此刻因扭曲的神情显得格外狰狞。她的嘴角微微下撇,勾勒出一抹阴鸷的弧度,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噬人的毒蛇。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帕子就是陆昭虞,正被她狠狠拿捏在手心。良久,她缓缓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可眼中那抹恶毒的光芒,却始终未曾消散。
陆婉清对柳氏说:“娘,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我们将这个月的月银不给她,那样她就要跟祖母,和父亲要生活费,此时我们就可以跟他们说,是大姐,这个月已经领了月钱,却乱花钱,她如果不像祖母或者父亲要的话,就会活活饿死,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柳氏听着陆婉清的主意,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犹豫,旋即又被狠厉所取代。她抬手轻轻点了点陆婉清的额头,说道:“你这丫头,心思倒是够狠,只是此法虽妙,却有风险。若是陆昭虞那丫头聪明,把此事宣扬出去,只怕老爷和老夫人会怪罪下来。”
陆婉清却不以为然,轻哼一声道:“娘,她哪敢宣扬出去?她若真去跟祖母和父亲告状,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连月钱都管不住自己乱花。而且,咱们可以提前安排好几个丫鬟,到时候一口咬定她已经领了月钱,看她如何辩驳。”
柳氏沉思片刻,觉得陆婉清所言也有几分道理,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阴笑:“好,就依你。不过,此事需做得天衣无缝,不能露出半点破绽。你去安排那几个可靠的丫鬟,务必交代清楚,若是出了岔子,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陆婉清得意地笑了,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娘,您就放心吧,我定会办妥此事。陆昭虞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我要让她知道,在这侯府,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陆昭虞在侯府呆了一个月,很快就到了领月钱的时候。当陆昭虞到了管账的嬷嬷那里时。却被管账的嬷嬷告知,这个月的月钱已经被她领走了。陆昭虞心中一惊,立刻明白这其中必有蹊跷。她看着嬷嬷,神色平静地问道:“嬷嬷,这是怎么回事?我并未领过月钱,您是不是记错了?”
嬷嬷却一脸笃定地说道:“大小姐,老奴可没记错。是您身边的丫鬟来领的,还说您急着用呢。”
陆昭虞心中冷笑,她身边的丫鬟都是她的心腹,绝不可能背着她来领月钱。这显然是柳氏母女设的局。她看着嬷嬷,不紧不慢地说道:“嬷嬷,此事关乎我的名声,还请您将那来领月钱的丫鬟找来,我倒要问问,她为何要冒充我领钱。”
嬷嬷面露难色:“大小姐,那丫鬟领完钱就走了,说是您另有吩咐。老奴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陆昭虞心中明白,这是柳氏母女早有准备,故意让那丫鬟消失,让她无从对质。但她并不慌张,反而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嬷嬷,此事我自会查清楚。只是在真相大白之前,还望您莫要随意定论,以免误了我的名声。”
谢柔“嚯”地挡在陆昭虞身前,杏眼圆睁盯着管账嬷嬷,腰间短刃随着动作发出轻响:“嬷嬷这话说得蹊跷!我们小姐身边的丫鬟都在这里,何时派过人来领月钱?”她猛地扯开袖口,露出小臂上陆家暗卫的刺青,“要不要我把所有人的掌纹都拿来核对?”
嬷嬷脸色一白,却仍强撑着:“这...这是那丫鬟说的,老奴怎敢说谎?”话音未落,谢柔已“啪”地甩出一卷文书摔在桌上,纸页间夹着的鸡毛信笺微微晃动:“巧了,前日有人看见您往柳姨娘院里送过这个!”
陆昭虞按住谢柔颤抖的手腕,指尖划过文书边缘的火漆印:“嬷嬷,城西暗巷的老槐树落叶,与您鞋底沾的倒有几分相似。”她突然俯身,在嬷嬷耳边低语,“您说,若是把这封信呈给祖母,她老人家会不会想起二十年前,柳家商号那桩亏空案?”
嬷嬷额角渗出冷汗,手中算盘珠子哗啦作响。谢柔趁机上前半步,靴跟碾过地上不知何时散落的银针:“我家小姐好说话,可不代表我们暗卫是吃素的。”她抽出短刃挑起嬷嬷的下巴,“敢往我家小姐身上泼脏水,也不问问这侯府地下的密道,埋过多少烂了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