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四六)像个人一样恨我
琼冯乐感到一凉,却不是脖子。紧接着他又感到腿部传来一阵烧灼的刺痛!他挣扎着坐起来查看,看到自己那条腐烂的腿已经从膝盖以下七八公分的地方被切断了!
创面和被切掉的断腿都被一种绿色的火焰所包围着……他刚想呼痛,创面的火焰却变成了橙色。随着火焰变色痛感也消失了。
橙色火焰很快熄灭,琼冯乐·梅哲惊讶地举起断腿查看——少了一大截,感觉举腿时省力不少。被刀斩断的那个横截面已经完全愈合!除了未能断肢重生,他的身上无伤也无痛。
可能是那把刀太快,也许是司命的动作够敏捷,他明明被砍掉了半截腿,无论地板还是浴袍上都没有半点血迹。
“你那些火焰到底是什么?” 琼冯乐看着还在绿色火焰中燃烧的断肢,那些绿色火焰只烧他的骨与肉,对于纯棉的浴袍,一丝一毫也不伤害。
“没什么。只是我弟弟自创的几种火焰。”
“原来不止你是天生的恶魔。你的弟弟也是魔鬼!你们的父母是量产罪孽的机器吗?”琼冯乐·梅哲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司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突然消失了一下,再出现时手里拿了几根用碳纤维做成的高尔夫球杆。
然后琼冯乐·梅哲就欣赏了一场悬空进行的,碳纤维材料的分解→再编织→无模型下的再塑造。司命做成的成品是假肢,还不怕麻烦地做成踝关节能活动的款式。
他将假肢扔给琼冯乐,“戴上试试。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合适,我还可以帮你修改。”
琼冯乐此时倒不矫情,绑好假肢就扶着浴缸试着站起来……他已经有段日子没有直立行走,所以站的十分勉强。司命又将剩余材料做成一根拐杖扔给他。他借助拐杖,逐渐适应了行走……
“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琼冯乐·梅哲站着问,“那几根球杆是你偷来的?”
司命略过第一个问题,只回答第二个,“我没偷。我在卖场按售价留下买球杆的钱了。”
然后他又取出一身自己的衣服和一双自己的鞋放在洗手台上,“换上吧。幸好你人矮脚大,我人高脚小,所以我的鞋你能穿。否则我还得花钱给你买鞋!”
琼冯乐也没说废话,很痛快的将衣服换好。
司命见他已经收拾的像个人样,就在饭店的大床上留下一些钱,然后拎起他的后脖领子带着他瞬间回到他的那个硬纸板房。
司命又用一簇明黄色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琼冯乐·梅哲用三条腿站着,看着自己的蜗居,心中想平静也无法平静……
司命摘下口罩,脱下防护服和手套一把火烧光!又掏出一身衣物、一双鞋、一些水果、一些零食、一个采用发光二级管照明的小手电,都放在他的“房顶”上。
最后将一百民主币递给琼冯乐·梅哲,“我只能给你这么多钱,以后的日子你自己想办法吧!”
“嘿嘿……”琼冯乐用两根手指捏住那一张钞票怪笑,“‘白骨法师’不只是魔鬼还是个吝啬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久愿长明把从我这儿坑走的黄金大部分都给了你。你其实非常有钱!却只肯给我一百元。你不知道现在物价飞涨吗?”
“如果你不乱扔核武器,我确实可以当个富翁!但是现在,那些钱都用在赔偿受害者上了。也许还不够……我是真的没钱。你现在理解什么是‘害人终害己’了吧?”
琼冯乐·梅哲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白骨法师’,你其实能保住我的脚吧?”
“当然能。但我有必要对你尽心尽力吗?”司命的容貌过分精致,所以不笑的时候就显得很清冷,“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我谋杀了你的女儿。我恨你你更恨我,你我之间注定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那你还跑来向我道歉?是脑积水的表现?”
“谋杀你的女儿,确实是我做错了。”在这件事上,司命确实感到无比的后悔,“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做到——不管做错什么都死不后悔!但我,虽不打算为你的女儿偿命,至少要向你当面认罪当面道歉。”
“你让我站起来,是觉得我站着恨你比趴着恨你好?”琼冯乐就算洗干净了,老皮也还是耷拉着。就像从一条趴着的沙皮狗变成了一只会直立行走的沙皮狗。
“不,我认为你现在恨我是理所应当。但你至少要像个人一样恨我,我不能接受被一条蛆恨着……那太恶心!”
“你的虚伪的正义感和无聊的美学,更让我恶心!”琼冯乐·梅哲气到咬牙切齿。转念一想,他又诡异地笑了,“想不想知道我把钱都给了谁?让我来告诉你,谁是被我认定一定能够杀了你的人吧。他是……”
他的话没说完,司命已经在他眼前消失了。
“嘿嘿……你果然不敢听。”琼冯乐·梅哲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不管我说真说假你都不敢听!但是你想不听就能不听吗?我知道我干什么能赚到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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