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刚才离开,是去确认他只在梦中见过的饭店有没有空房间。
司命将琼冯乐扔在地板上,但撕掉了他嘴上的胶条,“你不嫌累可以尽管喊。我隔离了这个房间,外面既看不到这里的灯光,也听不到这里发出的惨叫。”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命不答反问:“你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说着从冰箱里取出一个三明治和一瓶饮料。
琼冯乐心想:“就算死也要当个饱死鬼。”于是说道:“你绑着我,我怎么吃?”
司命不答,却一手端着食物,一手拎起他,将他拖进了浴室。
在浴室里,司命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先洗手,洗完手吃东西,吃完东西就去洗澡。一定要把自己洗干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琼冯乐从一开始就认定司命是恶魔,现在更认为他是个脑子不正常的恶魔!所以他不反抗,照着司命说的做……
当他脱下破衣烂衫,解下绑在身上的那些塑料袋,爬进浴缸开始洗澡时,司命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浴室门口。
“没想到‘白骨法师’的爱好是看男人洗澡!”
“你也算是个男人?”司命头也不抬地嗤笑,他的左手中多了一个温润洁白的长条形物体,右手上的紫色火焰则凝结成一把小刀的形状。他用那把小刀,切削着那个长条物体。
“你在干什么?”琼冯乐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指他会回答。
司命却详细地回答了,“我弟弟想要一把长刀,我正在按他画的图纸为他制作。我听说——能驰骋战场的宝刀,在制造之时都曾用人血祭奠……”
“你要用我祭刀?”
“你觉得自己不合适?”司命的动作很快,说话间已经能大致看出刀的形状,那些被切削下来的部分并没有散落到地上,都被他收进了储物戒指。
“你忘了你是来向我道歉的吗?怎么能杀我?”琼冯乐·梅哲急了。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死在司命手里。
司命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要搞清楚,我的歉意一直是对你女儿的而不是对你的。别磨蹭,多换几次水赶紧把自己洗干净!你躲不掉,我也不会给你自杀的机会。”
琼冯乐纵然满身都是缺点,却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人生的最后一个澡,他洗的很认真很彻底。
司命手中的刀大致成形后却不再抠细节,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开始问琼冯乐·梅哲,“你这辈子后悔过吗?想过要对别人道歉吗?”
琼冯乐速答:“从来没有。”
“你按下核按钮的时候,你下令屠灭我爸爸妈妈乘坐的那艘渔船的时候不知道会死很多人吗?”
“当然知道。”
“你不知道他们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无辜的吗?”
“当然知道。”
“你都知道,还能做那样的决定?你的心肠是怎么长的?”司命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刀,“事到如今还不后悔?”
“他们在我看来只是一堆数字。你让我对数字有什么感觉?”琼冯乐·梅哲发自灵魂的冷酷,却认为自己很诚实,“我坐在大统领那个位置就是为了下别人不敢下的命令,承担别人不敢承担的责任……况且后悔有用吗?”
“你为什么对自己女儿的死那么有感觉?”司命忍不住用珍天真·梅哲刺激他。
“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用尽心血,一点点养大的宝贝!那些数字怎么能与她相提并论?”
“谁的生命不宝贵?谁不是家人的心头宝?你这种混蛋不是不明白,只是故意不在乎!”司命越说越怒,越怒越恨,“洗好了就赶快滚出来!你的血绝对适合祭刀。”
司命让琼冯乐·梅哲穿好浴袍平躺在浴室的地板上,毫不犹豫地一刀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