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凑近,似笑非笑,很在意地反问道,“哪里不好看?我怎么没发现。”
不能再跟周启蛰待一块了!
陈蔓枝有种溺在水里,喘不上气的感觉。
闪光灯啪得亮起,俩人惊住,金阿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相机,拍照姿势相当专业,快门框框按,边按边说:“对,都朝我看!”
“丫头,把蛋糕捧起来,不要挡住脸。”
陈蔓枝在老人命令下乖乖照做,周启蛰坏笑着靠过去,金阿婆咔擦一顿拍完,开了灯给俩人看:“怎么样,技术还行吧?来店里的,我都附赠一张美美的写真,年轻人喜欢什么风格,在我这都不是问题。”
“可以啊,金阿婆,你也是技多不压身。”周启蛰一点不客气,满意地看着他和陈蔓枝的合照,“相机蓝牙连接在哪开,传我手机上。”
金阿婆得意道:“你手机上没软件,传不了,我等会发给你。”
“别等会了,现在发呗。”
金阿婆接过陈蔓枝递来的蛋糕,冲着周启蛰,摆出长辈的姿态,故意说道:“哎呦,小周总,你知道急啦?让你早不听老人言啊。”
周启蛰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这老太太跟个人精似的。
“周启蛰。”陈蔓枝叫他,递给他一份最大的,认真又羞涩,声音里跟裹了层蜜似的,与以往有细微的不同,对他说,“谢谢你。”
他其实想谢谢她,让他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美梦。
周启蛰不想再失眠了。
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觉,还是陈蔓枝占了他的床,他睡沙发那次。
吃完,跟金阿婆打了招呼,从蛋糕店出来,陈蔓枝心情好了许多。
店还是以前的店,蛋糕的味道其实已经不是记忆的味道。陈蔓枝是个诚实的人,金阿婆做的蛋糕,新的味道,比过去好。
俩人在江边散步消食,旁边有驻唱的乐队,还有卖花、卖手工品的大学生。
“周启蛰,你晚上要回家吗?”
这话问出口,就变得很奇怪,陈蔓枝尴尬笑了笑,改口说:“我的意思是,你都回江陵了……”
话没说完,微信语音响起来。
还是宋锐。
陈蔓枝秀眉蹙起:“我先接个电话。”
再挂断,还是会打过来,不如说清楚。
她背过身去,离他远了几步,周启蛰眼底郁色渐浓。
他不喜欢,俩人好不容易靠近的距离,被一通电话拉开。
“蔓枝,生日快乐。”
宋锐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陈蔓枝“嗯”了声,说了谢谢,问他还有什么事。
“没有事,我们就不能再通电话吗?蔓枝,我今天翻过去的东西,你送我的腕带,笔记本,我都还保存着。”宋锐顿了下,声音带着颤意,“跟我说说话好吗,我很想你,想听你的声音,想见你……”
夜色下的江水透着凉意,风一吹,陈蔓枝打了个冷颤,不解问道:“宋锐,你在哭吗?”
她淡淡笑了声,脸上没什么温度:“是毕业后,工作不容易,你才想起过去?还是身边的人有了对象,有了车房,你突然发现还是高中谈的女朋友比较听话,是这样吗?”
“蔓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其他人,怎么会拿别人跟你比较?”
“不喜欢,也能跟其他人开房吗?”
宋锐倒吸一口气:“我跟她什么都没做。”
原来男人的解释,隔了几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当时,她说分手,宋锐就像尝到了新奇美味的事物,对她毫不留恋地说:“陈蔓枝,是你提的,不是我。这恋爱谈得真没劲,都毕业了,想带你出去玩,又说你哥不允许,你哥要管你一辈子吗?”
“还是说,你根本不喜欢我,又要钓着我,不给我碰,你哥是你的借口对吧。”
陈蔓枝记得很清楚,宋锐最后说,让她别后悔。
现在又变成,他很想她了。
男人一旦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总是演的很上头,也很容易自我感动。
周启蛰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两分钟,什么电话能打这么久。
她又背对着他往前走了,要离他更远。
这么不想被他听见?
周启蛰烦躁地顶了顶牙,耐心告罄,长腿一迈,两步跨过去。
陈蔓枝觉得有必要和宋锐说清楚,她和他都没有必要再提以前。
她张口,声音还没发出来。
凛冽的气息从身后夹杂着冷风袭来,她接电话的手被用力抓住,抬高,她诧异回头,见周启蛰将手机放在他耳边,却紧紧盯着她,声音极冷沉:“陈蔓枝,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我今晚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