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看到地上的充气床垫时瞬间懵了:“我睡这儿啊?”
白漱说:“你睡床,我睡这儿。”
“可是这张床够睡两个人啊。”方暮真的不理解白漱的脑回路。
只见白漱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算了……感觉再多说一句就要被赶出去了。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白漱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宽松的黑色圆领体恤,她把衣服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然后对方暮说:“外套脱了可以挂这儿。”
方暮挂好衣服后,眼睛一直在往白漱的脖子那儿瞟,白漱这一路衣领拉得很高,直接盖住了下巴,现在是她探寻真相的最佳时机。
她开始收拾行李,假装问白漱什么东西该放在哪里,直到她真的看到了一颗痣,一颗在白漱脖子左下侧红色的痣。
那颗痣与梦境中的画面仿佛在不断重合,她努力想把眼前这张脸和梦里那张看不清的脸连上。
她忽然觉得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白漱,而是梦里那个被命运标记过的灵魂。那颗痣仿佛是一枚时空的印章,在重逢这一刻被重新激活。
“阿娴……”
“阿娴……记得来找我。”
一声声的呼唤像无尽的梦魇,一层一层地地在她的耳边炸开。
“给我吧。”白漱本想伸手去接,只见眼前的人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
她一把将人扶住:“怎么了?没事吧?”
方暮笑着摆手:“可能刚刚蹲久了,起猛了有点晕。”
白漱直接从方暮手里把东西抽出来,说:“你先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方暮坐在白漱的办公椅上一圈一圈地转着,她心里有好多问题,比如她和白漱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看到白漱的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而且如果别人用白漱那种态度对自己的话她早就把人骂了千百回了,可是面对白漱她就是打心底的想包容下去。
转眼到了六点,已经没有半点自然光了,方暮现在知道为什么白漱说自己在苦寒之地了。昼短夜长,黑夜长得足以让人忘记真正的时间,原以为是深夜,结果一看时间才傍晚。
白漱难得吃一次热食,还是沾了方暮的光。
她晚饭做的是意大利肉酱面,先用加了海盐的水把意面煮软,再另起炒锅用橄榄油把蒜末、洋葱末炒香,加入牛肉末炒变色以后倒入半罐番茄罐头焖一会儿。
借着锅的余温,她把煮好的意面倒进去拌了几下,这样会让意面更入味。
方暮有些饿急了,拿着筷子大口大口吃着,边吃边对白漱夸道:“手艺真不错啊!”
同时她也带着一些不解提出了疑问:“你说你会做饭干嘛总吃些生冷的白人饭?”
白漱慢慢咀嚼着,一边用筷子卷面一边说:“懒得做。”
方暮差点被呛到,她觉得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吃饭或者喝水的时候千万不要和白漱搭话。
洗碗的活方暮原本是打算抢的,但白漱觉得她舟车劳顿好半天硬是把她支走了。
等到俩人洗漱后各躺各床时,方暮看到白漱正举着kindle看得聚精会神。
她还是勇敢开麦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说。”
“所以……你是不是恐女啊?”
“我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