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十一个数字就去联系了号主?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电话号码?”张茗悦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方暮看着眼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好姐妹有些心虚,她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低下头抿了一口。接着小声嘟囔了一声:“十一位的数字不是电话号码还能是什么?企鹅号吗?这个年代了谁还用那东西……”
“我勒个老亲娘,都21世纪了,我们要相信科学,你学医把脑子学瓦特啦?再说了,要是真梦到个不吉利的,要拖你去配阴婚怎么办?你要去给他平冤啊?你是牙医不是法医!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嗯……其实……对面是个女孩儿……然后……你自己看吧……”方暮委屈巴巴地打开聊天记录,把手机递了过去。
“学化学的装货?”张茗悦一看到这备注瞬间破防,“你还给人取这个备注,你礼貌吗?”
方暮悻悻地说:“你是没看到她和我聊天那个态度,那个语气……”
张茗悦翻完了聊天记录,一脸严肃地说:“人家对你这个态度完全没问题,你一来就说自己是医生,又是问年龄又是问人家有没有痣的。你自己看看你像不像找优质器官载体的无良医生?本来留学生对诈骗就更敏感,你都快把人吓死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靠!”方暮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她对张茗悦说:“她昨天已读不回,我都想后面直接让这人在我好友列表里躺尸的,谁能想到昨晚又做了一样奇怪的梦。”
张茗悦睨她一眼:“所以呢?”
方暮一脸谄媚:“我想继续和对方聊聊……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张茗悦无奈地摇摇头,朋友想做的事就让她去做吧,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会时刻在她背后做最坚实的后盾。
另一边的白漱又收到了沉寂良久的方暮发来的消息,字儿还挺多。
只是……你后面还给我发个学信网截图是啥意思啊,我又不是HR!
白漱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口嫌体正直地认真看起了消息。
【不好意思啊白同学,我为我昨天的冒昧向你道歉。我只是想表明我没有恶意,反正就是做了一些奇怪的梦这才联系上了你。下面是我的学历证明,你可以去核实一下我真的不是坏人!】
梦?白漱皱了皱眉,怎么还有人信这些东西,不过她没直说,也不打算深究。
点开截图,嗬!国内最高学府的八年制口腔医学博士?好一个高材生,有点东西。
白漱下意识回道:【我们学校的口腔医学也不错,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来交流一下。】
方暮看到这句话后挑了挑眉,再结合之前的信息……冬令时……岗位制博士……
【你在德国?】
白漱惊呆了,她怀疑自己迄今为止透露的每一条信息都在被对方做阅读理解。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毕竟人家都给你发学信网了。
【是。】
方暮有些激动,【那你可以以后多给我分享一些你的日常生活吗?我有些好奇欸。】
白漱有些不解,按理说方暮这种高材生最不缺的就是出国进修的同学,什么美国,英国,澳洲这些地方不好吗?不过……不理解但尊重。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以后能不能别给我发吃的了?】白漱想起她昨天吃的披萨还有点心酸,如果再放任方暮来一波美食冲击,她以后还怎么吃得下干巴面包。
方暮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我心情咯!】
白漱本想说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想到昨天自己恶劣的态度,心里还是自觉理亏。唉……罢了罢了……随缘吧。
白漱的生活并未因为方暮的介入有多大的改变,她还是一个条条有回应的人机,只是对象多了一个方暮而已。
比如某一天的方暮正在坐诊,一个患者捂着腮帮子,脸已经肿得像囤粮的仓鼠,含糊不清地说:“医生,我这颗智齿总发炎,疼得要死,你给我开点药吧。”
方暮翻了翻他的片子,心里直叹气——这智齿横着长,把前面的大牙都给推歪了,留不得。
“但是你这个情况,消炎药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们肯定是建议拔掉。”她耐心地解释。
结果患者摇了摇头,“医生,存在即合理,智齿也是牙齿。我看网上说了,智齿还能当备用齿用呢。”
方暮:“?”
“……”
她忍住没翻白眼,语气还算平稳:“但它现在已经发炎了,还挤占了你口腔的空间,留着只会让你反复疼痛,甚至影响其他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