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觉醒来,扒开手机一看,几条消息让白漱瞬间清醒了。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你好,我叫方暮。我真的不是骗子,我今年29,现在是一名医生。】
【就像我在短信里给你发的一样。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你,但是我醒来以后不记得梦的内容了,我也不记得你的脸,只记得你脖子上的那颗痣。】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互相了解一下吗?做朋友也可以啊!】
白漱看完这几条信息简直两眼一黑,她一时不知道对面是太实诚还是什么高级杀猪盘。
你说这人真诚吧,这自来熟的样子太吓人了,一来就自报家门,还有谁没事喜欢在网上乱交友啊。
杀猪盘的话……白漱沉吟片刻,她连朋友圈都不发,也没有记录生活的习惯,不是挚交根本不知道她出国留学的事儿,自己目前应该还没有暴露什么值得被骗的点,她倒想看看对面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该说不说,梦里的电话你也敢联系还是挺厉害的。】
对面消息回得很快,【怎么了?怎么了?展开说说!】
白漱回道:【以前有个朋友做梦梦一帅哥,帅哥也留了电话,我那朋友拼死拼活背下来,甚至一睡醒就把这串电话记到纸上了。】
她卖了个关子,只见对方迫不及待地问:【然后呢?她打过去了吗?】
【打了啊,你猜怎么着?电话那头是殡仪馆。】
白漱打完这句话以后脸上已是藏不住的笑意,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对面被吓一跳的模样。
【就这事儿啊,哎哟,殡仪馆有什么可吓人的,还不如医院太平间阴森呢!】
白漱嘴角抽搐了几下,失算了,忘了对面有职业属性加成了。
只见聊天框顶部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白漱问道:【方医生,你那边现在应该才下午四点吧,你工作时间可以一直玩手机吗?】
白漱本想攻击性再强一点,多加一句你很闲吗?毕竟什么正经医生能在上班时间搁这儿跟人库库聊天。
方暮也察觉到了对方字里行间的咄咄逼人,【可是……今天星期六欸。】
尴了个尬,这下好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白漱感觉一股灼烧感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朵,她的耳朵根都烫得通红。
她现在可以放心装死了,这还能怎么回。白漱不敢再看手机,直接打开电脑决定换片冲浪领域净化自己的心灵。
这边的方暮看到对面不回信息以后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什么人嘛,没礼貌。
但同时她对这人的探索欲也多了些,她早上起来就看到了一个好友申请,头像是振荡试管的杰瑞,名称是氚,看起来有些抽象。
方暮瞬间明了,这是个化学生。她想继续窥探一下对方的生活,结果这人连个朋友圈入口都没有。
得,还是个枯燥的化学生。
她不知道该不该和这个人继续聊下去,她也清楚对方对她防备重重,从始至终都没回应过她那颗痣的问题。要不是对方的名称后面有一个粉色的标志,她真的有些没耐心了。
“呼……冷静。”方暮连做了几次深呼吸,女同志防范意识重是好事,我们一定要学会宽容。
纠结一会儿之后她下定了决心,她势必要和这个人打好关系,她一定要弄清楚这颗痣出现在自己梦里是什么意思。
八年医学生涯她都拿捏住了,区区一个化学生算什么。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十二点,“铛……铛……”窗外的钟楼发出阵阵沉闷的低语,惊得鸦群振翅盘旋,在阴沉的天幕下投下一片片碎裂的影。它们发出沙哑的叫声,又与不知道哪儿来的鸽子咕咕声混在一起,听得白漱有些烦躁。
她意识到自己该吃饭了,正准备打开冰箱的时候,脚步一顿。
嗯……昨天被万恶的糖饼迫害得忘记去超市了。
所幸今天是周六,还有超市营业,白漱也住在商圈,去买什么东西都很方便。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白漱拎着不知道多少天的口粮回了家,然后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她的物欲极低,对吃的更是不挑,只要能不开灶她是一定不会开灶的。
她打开一盒鸡肉蘑菇速食披萨,装进一个大小正合适的白瓷盘里,微波炉正面叮五分钟,再反面叮五分钟就可以了。
这个尺寸的披萨一顿肯定吃不完,晚饭又有着落了。白漱满意地点了点头,简简单单又活了一天,好耶!
她正准备用餐,披萨烫得有点无从下手。她才重新拿起手机打发时间,方医生一小时前又给她发了消息。
【晚饭】,紧接着是一张烤肉照片,炉子上的烤肉还能看出来在滋滋冒油。纵使白漱再对吃的没追求,这对比谁能受得了,她眼前的披萨瞬间不香了。
白漱咬紧了后槽牙:【谢谢你哦,早知道我就吃了饭再看手机了。】
对方又秒回:【周末总得吃点好的嘛,别亏待了自己。你晚饭吃的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