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老人看着手中跳动的金红能量,喃喃自语“还差魔龙之力”...
最后是谢长宴婴儿时期的画面,天命老人隔着摇篮阴笑:“完美的容器...”
“原来如此...”谢长宴冷汗涔涔。天命老人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复活仪式,而是将凰族血脉与魔龙之力融合,创造混沌之体!
『师尊!』他急切地传音,『老东西想——』
话未说完,整个魔龙渊突然剧烈震动!祭坛开始下沉,黑晶中的‘眼睛’完全睁开,直勾勾地盯着谢长宴。那目光如有实质,压得他喘不过气。
“终于...苏醒了...”谢母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我儿...过来...”
谢长宴惊愕地发现,母亲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金色,没有瞳孔也没有眼白。更可怕的是,那些穿透她身体的锁链正在融化,变成金红色的液体流入她体内!
『长宴!立刻离开那里!』白暮雪的传音前所未有的急促,『那不是你母亲!是——』
通讯戛然而止。谢长宴低头看向剑穗,发现玉石表面已经布满裂纹,光芒正在迅速暗淡。而‘母亲’已经挣脱所有锁链,赤足踏在祭坛上,每一步都留下燃烧的脚印。
“乖孩子,”‘她’微笑着伸出手,“到娘这里来。”
谢长宴后退半步,本能地感到危险。这个存在有着母亲的外表,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像是千万年岁月沉淀出的非人感。
“你是谁?”他握紧佩剑,龙鳞纹路在皮肤上若隐若现。
‘她’歪了歪头,这个本应可爱的动作却显得诡异无比:“我是你母亲呀,宴儿。”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语调却完全陌生。谢长宴突然注意到,‘她’的指尖正在变长,指甲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不,你不是。”谢长宴缓缓后退,“我母亲在哪?”
‘她’笑了,嘴角咧到耳根:“傻孩子,我就是啊...只不过多了点...记忆。”
祭坛完全沉入水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谢长宴站在阵眼边缘,感觉体内的龙息开始不受控制地沸腾。更糟的是,心口那个星形印记正在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看,”‘母亲’欣喜地指着他的胸口,“它认得我!”
谢长宴低头,惊骇地发现星形印记中延伸出无数金红色细线,正试图与法阵连接。而剑穗中的神魂分身似乎感应到危机,突然爆发出最后的能量——
『跑!』白暮雪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炸响,『那是上古凰灵!』
黑色牢笼内,白暮雪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刚刚强行透支剑穗中的神魂分身,本体也受到反噬。
“怎么,终于撑不住了?”天命老人得意洋洋地飘在牢笼外,“别急,等你徒弟成为凰灵容器,老夫自会送你们团聚。”
白暮雪擦去嘴角血迹,突然笑了:“知道你为什么永远无法突破渡劫吗?”
老人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因为你蠢。”白暮雪并指如剑,点在眉心,“连最基本的调虎离山都看不破。”
话音刚落,黑色牢笼突然剧烈震动!天命老人愕然回头,只见九霄巅的护山大阵正在崩塌——而本该在魔龙渊的谢长宴,此刻竟出现在阵眼处,一剑斩碎了核心符文!
“不可能!”老人尖叫,“我明明看到——”
“看到分身?幻象?”白暮雪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老东西,你眼神不太好。”
天命老人仓皇转身,却见黑色牢笼中空空如也。而真正的白暮雪不知何时已经脱困,就站在他身后三尺处,剑尖抵着他后心。
“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炫耀血祭大阵的时候。”白暮雪轻轻往前一送,剑锋穿透老人胸膛,“顺便一说,你胸口那颗黑晶...是假的。”
天命老人低头,看着从胸口透出的剑尖,满脸不可置信:“不...我明明...”
“明明把真的藏在了魔龙渊?”白暮雪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像情人的呢喃,“可惜啊,我徒弟已经把它...捏碎了。”
随着这句话,天命老人的身体开始崩溃,像沙雕般片片剥落。他发出不甘的嘶吼,却无法阻止消亡的过程。
“不...不会的...我明明计划了百年...”
“败笔有二。”白暮雪抽回长剑,“第一,低估了谢云澜的妻子;第二...”
他转身走向赶来的谢长宴,头也不回地补上最后一句:
“惹了不该惹的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