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相柳细细品味,毛球早已按捺不住,伸出双手去抢鱼。结果被烫得“刺啦”一声,不住地甩着手,滑稽的模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这笑声驱散了空气中的一丝尴尬,也打断了相柳的思绪。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四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美味的烤鱼,命运的丝线也在悄然间将他们紧紧缠绕,一段全新的故事,正缓缓拉开序幕。
----
晨光熹微时,涂山璟依然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坐姿,仿佛一尊被时光遗忘的石像。他的目光穿透窗棂,久久凝视着小夭离去的方向,直到怀中的女娇发出不满的哼唧声,才将他从恍惚中唤醒。
"爹爹在呢。"他低头轻语,指尖轻抚女儿粉嫩的脸颊。女娇立刻破涕为笑,黑棕色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依赖与欢喜。这双眼睛——涂山璟心头一颤——像极了那个人。
绮梦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前,九条雪白的尾巴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斜倚门框,金瞳中流转着不解与怜悯:"你这又是何必?既然爱她,就该牢牢抓住。"
涂山璟将女娇举高,让小家伙抓住自己的一缕黑发玩耍。他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我没有这个资格。"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我的命...是相柳从海里捞回来的。小夭能活到今天,也是他用命换来的。"
女娇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拍打着父亲的脸颊。涂山璟捉住她肉乎乎的小手,在上面轻轻一吻:"你看,就连这个孩子...也是他成全才得来的。"
绮梦的尾巴轻轻摆动:"可感情不是交易。"
"是啊..."涂山璟将女儿搂紧,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所以我更该成全他们一次。"他忽然压低声音,像是说给自己听,"万一...她终究发现我的好呢?"
这句话轻得几乎消散在晨风里,却让绮梦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着这个男人垂落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看着他无意识摩挲女儿后背的手指,忽然明白了何为"情深不寿"。
院外的老梅树上,几只山雀正在啄食新发的嫩芽。涂山璟抱着女娇走到窗前,阳光为父女二人镀上金边。他忽然想起小夭临走前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她指尖在女儿脸上流连的不舍。
"我会等她。"他轻声说,不知是在对绮梦承诺,还是在说服自己,"不管多久。"
女娇突然伸手去够窗外的阳光,小嘴里发出"呀呀"的叫声。涂山璟握住她挥舞的小手,一起伸向那束光明。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一滴泪悄悄落在女儿的襁褓上,很快被布料吸收,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