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方才可有人过来?”
薛皙在余慈面前定住,他因赶得急,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内息都出现了短暂的不稳。
余慈疑惑:“你这般着急忙慌的,发生了何事?”
薛皙平复气息后,担忧道:“我怕这是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或许会将你无辜卷入其中,便先回来瞧瞧。”
“没有抓到贼人,你又走开了,佛堂那边怎么办?”
“那边人多,用不着我。”
“阿慈……”薛皙小心翼翼地去瞥余慈。
余慈:“有话不妨直言,为何支支吾吾。”
薛皙深吸一口气,忽的绽开明朗的笑容,哥俩好似的亲亲热热搭上余慈的肩膀,“阿慈你看你独自一人还是不够安全,不如这段时间我与你住一道?”
余慈:“?”
薛皙声称为了防不轨之徒盯上余慈,自告奋勇要来替余慈守夜,放着自己房间好好的床铺不睡,非得要缩在余慈房里的矮榻上。
因为年轻,个子还未抽条完全长开,少年躺在矮榻上并不觉得狭窄拥挤,反倒是稀罕地在上头翻来覆去,最后转身面向余慈的方向,以手作枕,双目一眨不眨。
烛光摇曳,两人之间帷幔浮动,薛皙只能看见余慈隐隐约约的剪影映在上面。剪影半侧,乌发垂落,如披着一身顺滑的绸缎。
“阿慈,咱俩都是男子,何必如此见外……”虽然矮榻垫上几层被褥足够柔软,但到底不如卧铺躺上去舒坦。
余慈默不作声,耳边是薛皙不停在嘀嘀咕咕。他从未知道,一个人可以如此聒噪。
“我觉浅,你莫要捣鼓出什么明显的响动影响我。”余慈事先声明,“否则你就回去。”
光影交错,余慈的声音透过薄纱隐约传出来,变得朦胧幽远,让窥见的人恍惚间如置身梦里。
薛皙只觉得浑身血液急剧沸腾,莫名的情绪层层堆积却无处排遣,但他理不清缘由,最终只得抱着被子用力将脸埋入其中,信誓旦旦,“我绝不会影响你的!阿慈!”
余慈:“……”我看未必。
心情比余慈更难以言喻的是系统。
“你们……你们……”系统欲言又止,“你们”半天也没说出个结果来。
随后余慈听到一阵铜钱碰撞的声响,仿佛有人将铜钱数完后一枚枚用麻绳规整串起来。
“系统你在做什么?”余慈停下手里的动作。
系统“哦”了声,细声细气道:“我在模拟攒份子钱,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余慈:“?”
系统的机械音中透出如死灰般的绝望:“虽然我计算分析能力不行,但我直觉准啊。”
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嗑你俩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