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部的X光片在投影仪下泛着冷光。
维尔汀盯着那片模糊的阴影——她的心脏位置,精密咬合的齿轮组正在缓缓转动。更诡异的是,那些金属部件与斯奈德锁骨纹身的图案完全一致,就像两把配套的钥匙。
"您的心脏每分钟跳动37次,不多不少。"玛蒂尔达的机械手指划过胶片,"每次心跳都会磨损0.01毫米的齿痕——正好是七次轮回的消耗量。"
维尔汀的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传来细微的机械运转声,与她口袋里的怀表走音完美同步。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倒计时?"
玛蒂尔达没有直接回答。她打开香水柜,取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罐——里面漂浮着七枚微型齿轮,每一枚都刻着不同的名字。
"您的心脏有七个主齿轮。"她轻轻摇晃罐子,"每完成一次轮回,就会有一个齿轮被替换成......"
"对应之人的生命。"维尔汀突然明白了,"所以斯奈德说'我的死亡能让您的心脏继续转动'。"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玛蒂尔达翡翠色瞳孔里隐藏的齿轮纹路——那是与维尔汀心脏完全相同的图案。
地下实验室的低温让维尔汀呼出的白雾凝结成霜。
十四行诗躺在手术台上,胸口的四道刻痕正发出幽蓝光芒。玛蒂尔达的机械手拆开她的机械义眼,露出里面精密的齿轮结构——那些金属部件上全都有被暴力破坏后又修复的痕迹。
"第19次轮回的改造手术比想象中更彻底。"玛蒂尔达用镊子取出一枚生锈的小齿轮,"她把监控芯片藏在了海马体里。"
维尔汀接过那枚齿轮,金属表面刻着一行小字:"不要相信玛蒂尔达"
"有趣。"玛蒂尔达突然笑起来,"看来某个时间线的我已经背叛过您了。"
手术台上的十四行诗突然抽搐,她的机械义眼自动投影出一段加密影像:
玛蒂尔达站在时间裂隙前,将一瓶金色香水倒入虚空。下一秒,整个基金会开始融化,所有人的皮肤下浮现出齿轮纹路。
"这是......"
"第36次轮回的终幕。"玛蒂尔达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我称之为'全员齿轮化计划'。"
维尔汀的怀表突然疯狂震动,第36齿的位置渗出金色液体——那是记忆即将崩溃的前兆。
当斯奈德的幻象出现在实验室角落时,维尔汀并不惊讶。
灰绿短发的少女坐在仪器上晃着腿,半透明的身体里能看到齿轮在胸腔转动。她吹了个口哨,指向手术台下方:"看看小骑士藏了什么好东西~"
维尔汀俯身,在十四行诗的战靴暗格里发现了一把微型钥匙——柄部刻着"箱庭紧急制动"
"哎呀呀。"斯奈德跳下来,冰凉的手指划过维尔汀的后颈,"看来您的小骑士早就准备好要阻止您了呢。"
玛蒂尔达的机械手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时空波动!十四行诗的意识正在连接其他时间线!"
手术台上的金发少女猛地睁眼,瞳孔分裂成无数个同心圆——那是观测者视角的特征。她的声音重叠了数十个时间线的回响:
"找到......核心齿轮......"
斯奈德突然实体化,一把将维尔汀推到墙边:"快走!她现在是所有时间线十四行诗的集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