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曦内心咬牙切齿,目光却愈加哀切,劝道:“师兄,你当真对师父和我没有一分情谊吗?相处无数个朝夕,如今要如此铁石心肠吗?”
他不为所动,目光淡淡,“有些东西本不该属于你。”
笛声更加暧昧如私语,师父不受控制地解开她最后的内裙,显露出白雪般的肌肤。楚林曦忍无可忍地闭上眼,不再演戏,声音变得很冷,“够了,闻人封亭,我告诉你金蛇鞭法在哪。”
“嗯?”风扬过他绸缎般滑顺的黑发,他吹奏的动作止了,视线定格在她脸上。
她确实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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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那天,金蛇谷迎来了谷主楚景故识的女儿。
闻人封亭站在台阶之上,风卷起落花满地,见她只身一人步步拾阶而上。
“师兄。”她微笑道,没有初见生人的羞涩胆怯,反而立刻猜出他的身份。
“……”闻人封亭沉默了一会,走近了她,手突然落至她的肩膀。他在她身周戳了几下,随后冷淡地摇头,“你走吧,你根骨欠佳,并非习武之人。”
她惊讶地注视着他,琉璃般的眼瞳映出他的倒影,他竟有些许罪恶。是的,他并不想自己有任何师兄妹。
她却突然捂唇笑了起来。
“你——”闻人封亭蹙眉。
“你说得对。”她点点头,一眼便知不过是随声附和。
他抿唇,转身就走,她连忙拉住他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他分明还是少年模样,她比他还小几岁,还谈什么避嫌。
她立刻放开,他没了拘束,行动更加自如迅速,但是很快腰间传来一股力道。
他睁大了眼睛,她抱住了他,肯定道:“爹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这才含泪将我送入金蛇谷。师兄莫再戏恼我,且带我去见师父吧。”
数年前,他们都尚未出谷,一心习武。
泉流潺潺,他赤裸身躯,径直立于瀑布之下,强大的重力携带飞流以席卷之力而来,既带走他苦练鞭法的汗水,又为他的肌体镀上一份坚韧。
林间沙沙作响,没能躲过他敏锐的五感。
“谁?”一颗石头径直朝声源处击去。
她缓缓走出,已然是二八少女的姿态,笑盈盈道:“师兄皮肤白皙,延颈秀项,体态健美。”
他拾起外袍披在身上,似笑非笑,“师妹看够了吗?”
“我有一疑问,师父让我来请教你。我遍寻未果,未料师兄洒脱不羁,竟于此地沐浴。”
“请教?好。”他的手落至腰间,系好衣袍,肌理如刀刻的胸膛很快隐藏了衣袍之下。他动作迅疾地拿出鞭子,风一阵喧嚣而来,简直让人避无可避。
楚林曦先是应对自如地接了几招,随后越来越吃力,他的鞭子角度刁钻,又仿似携带千斤之力而来,震得她虎口发麻。鞭子眼见着要落至她的脸侧,她连忙后退,谁知脚一滑,竟跌入瀑布之中。
她狼狈地从水中起身,发现鞭子根本没有落下。水浸湿了她的衣裙,曲线毕露,一切都分明地展现在他眼前……
“师妹未免过于狼狈。”他望着有几分慌乱的她。
她连忙又潜入水中,语气带着几分恼意:“师兄可否回避?”
他轻哼了一声,渐行渐远,意有所指道:“总该学会非礼勿视。”
楚林曦这才敢出水,运转内息,方蒸干衣物,一道清冷的声线如惊雷般乍响。
“不成体统。”
“师父!”她的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她谁都不怕,只怕严厉的楚景。
没有人知道楚景年方几何,他一头丝滑柔顺的白发,面目却极为俊美,犹如出尘嫡仙,常年不苟言笑。
楚景摇头,负手而立,“为师的错,没有教你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他斟酌了一会,才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罚抄《女戒》一遍即可。”
楚林曦睁大了眼睛,闷闷不乐地应是。
她复又想到,师父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意味着什么都看到了……
见她神情一愣,他凝眉吩咐道:“你的鞭法不精,需多加苦练。明日卯时,寻我练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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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师父压覆在她的身上,贴着她赤裸肩膀的骨节分明的右手带着热度。
她凝视着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只觉心碎。他的发丝落至她的修长脖颈,温热的呼吸贴在她的耳侧。
师父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吗?她的视线紧攥着他,在他的眼眸深处发现了一丝痛苦。
……对不起,师父。
“你是怎么控制他的?”楚林曦问道。
“你该知道纯阳内功虽绵长浑厚,却有一个致命破绽。”闻人封亭道。
她闻言捂唇,目露讶异,“师父可是——破身了?”
“……”闻人封亭无语地沉默了,轻瞥了她一眼,“不破不立,他自创新内功,我闯入其中。他走火入魔,自此陷入我的玉笛魔障。”
她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为金蛇谷的弟子,我如今是唯一能告诉你鞭法去向的人。你让师父恢复神智,我带你去拿秘籍。”
“先拿秘籍,再放人。”他蹙眉,拒绝了她的要求。若楚景恢复神智,闻人封亭绝非他的对手,一旦放开他,一切将脱离掌控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