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忽然抬着一抬棺材走来,上官金虹皱眉,管事已厉声道:“你们是谁?惹人晦气,还不快走!”
领着他们的中年男子抹了一把汗,“这是有人指明送给上官帮主的。”
“岂有此理,是谁送来的?上官帮主福运当天,还不快把这晦气东西抬出去!”管事怒道。
“那个男人半夜来找小人,特意熄灭了灯,小人实在没有看清。”
“打开瞧瞧。”上官金虹突然道。
大汉们闻言把棺材推开,里面果真躺着一个死人,上官金虹的脸迅速沉了下来。
上官飞死了,楚林曦还不知道,她窜进一个小巷,迎面与一人撞了一身,她还没完全看清对方的脸,只觉十分眼熟,哪知他就像猫见了耗子,一下子就跑了。
楚林曦连忙追了上去,死死拽住他,这才看清了他落魄的容颜。
她几乎认不出来,曾经白衣不染纤尘,高傲的吕凤先,他看不起的人,纵使把黄金捧在他眼前,他都不屑一顾,犹如孤高清傲的白鹤。而现在,发冠凌乱,眼神茫然,衣衫沾上了灰,甚至拿手掌遮起了脸,喃喃道:“你没有见过我,没有见过我。”
楚林曦突然觉得难受非常,想起之前在上官金虹面前听命于他羞辱吕凤先,有些自责。
她不由握住他带着灰尘的大掌,开口关心道:“我是不是做错了?还是你这段时日又遭遇了什么?几日不见,怎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竟然不留情地咬了她的手一口,她吃痛地放开,他又一溜烟跑了。楚林曦咬牙,怕他出事,连忙又追了上去。
他来到城外的破旧茅屋前,背对着她,低声问道:“为什么要追过来?你认错人了。”
“我认错了人吗?”楚林曦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丝,微笑道:“这么俊的一张脸,我怎会认错?”
吕凤先视线闪躲,垂眸。
“当初色胆包天,被我抽了几鞭、风流不羁的铁戟温侯呢?”她故意激怒他,试图激起他的反抗之心。
“吕凤先已经死了!”他低哑地嘶吼道,痛苦地摇头。
“你确实令我看不起,未战先败,一战不起。拿不起,放不下。”楚林曦思索了一番,下定决心取下了鞭,朝他用力抽去。
她没有留情,他却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她实在有几分下不了手,但看他半死不活的模样,失去斗志的他简直与乞丐与活死人无异。于是她强迫自己狠下心,决心打醒他。
除了鞭声,风声,唯有死寂般的沉默。粗糙的鞭身抚在他脸上,抬起了他的下颌。
让男人折辱的事除了成为手下败将,当然还有其他。
她推倒他,他不带反抗狼狈地摔倒在地。她傲然地俯视着他,眼神里带着蔑视,扬手一掌落至他落魄至极仍掩不了俊美白皙的脸上,清脆的掌声在空中乍响一霎,仿佛重物落入水中片刻后一片死寂。
他还是没有愤而反抗要打她的意思,只是眼神愈加空洞茫然,仿佛被人夺去的除了斗志一并还有魂魄。
她看他犹如失去神智和所有反抗之力的木头傀儡,心中难免感到无力,失望非常。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见他因为上官金虹和自己沦为沿街乞讨的乞丐吗?他一贯自大的傲骨呢?
她的手指在他胸襟处流连,缓慢地解开了他的外袍、中衣,露出他赤裸健硕的胸膛,她俯身轻咬了上去。
他果然受不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底满溢情欲……
……
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没有以前那副傲然孤高的神态,却也不再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满意地微微一笑,穿上衣裙,一双大掌却从背后霸道地揽住她,按着她的腰又将她带倒在他身上。
他的声音磁性而略带一丝沙哑,问道:“去哪里?”
“看望我爹。”父亲只是个不精武艺的商人,还在上官金虹的手上,她毫不怀疑后者的手段,无论何时都放心不下。
“不知家父尊姓大名?可看得上我这个女婿?”吕凤先戏谑道。
楚林曦摇摇头,不想与他调笑,“看不上。我要走了。”
“我怎舍得放你离去?”他扬眉,作势要拦住她。
楚林曦抚摸着他身上的鞭伤,微微笑道:“那你疼不疼?”
他想到自己接二连三被她不留情面地羞辱,骄傲如他,脸瞬间黑如锅底,冷哼一声放开了她。
“我的神钢手虽不敌上官金虹,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隐隐泛着银光的右手指威胁地落至她纤细柔美的脖颈上。
谁知楚林曦表情不变,不为所动,料定了他根本不会伤她。
他苦笑一声,大掌转而按在她的发丝上,迫使她柔顺地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之上。
片刻,他的手落至她的衣物上,一件件为她穿好衣裙,她推拒无法,有些羞恼。
随后,他带她来至一座气势恢弘、宽大无比的宅院,铜门前立着两座威武逼真的石狮大瞪着眼,威风凛凛,常人不敢冒犯。吕凤先叩了叩门,一个老人推开门,看见他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恭敬道:“侯爷,您回来了。”
“去烧两桶热水,为楚姑娘安排间房间。”他沉吟道:“我隔壁那间,打扫干净。”
侯府宽广而华丽,吕凤先带她来至正厅,让丫鬟奉茶。
楚林曦微微一笑:“侯府气派不凡。”
“既然喜欢,那就住下。”吕凤先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