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啊!谢知欲哭无泪了,他都表演得那么脸谱化了,就差把“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这都是假话啊!你懂什么叫生存所迫,言不由衷吗!
男人拿开手指,看了看上面鲜红的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手将他打横抱起带回了房间。
……
将伤口包扎消毒好之后,谢知一下子变得神情病恹恹的,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他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他盘腿坐在西里斯面前,脑袋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西里斯越看越生气,用食指戳了戳他的眉心:“醒醒!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虽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总之先滑跪吧。
真的好困啊……
“困?你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搞东搞西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困?”
谢知被他训得抬不起头,期期艾艾道:“那、那我已经做都做了,你要怎么办嘛?我都受伤了……”
“活该。”
谢知不敢顶嘴,老实点头,表示赞同,期望对方骂完了就能让他睡觉。
可是西里斯却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还想吹枕边风?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我的枕边人了。”
哎呀,这么尴尬的东西,就不要再提了……谢知真想扒开一条地缝躲进去。
然而西里斯的下一句话,如同天雷轰顶——
“不过也可以满足你,以后出门在外你就跟我睡一起,这样我看你半夜还往哪跑。”
此时谢知就像是高三时期连着上了四节数学课还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那样神志不清,只能胡乱应道:“嗯嗯,收到,好的,谢谢主人……啊不,大人……”
下一秒他就自动关机了。
……
这一觉睡得太死,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在马车上了,谢知揉揉眼睛,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抱上马车的。
对面的西里斯肩头站着一只信鸽,男人正深深皱着眉阅读手中厚厚的信件,谢知想了想,把镇长给他的调查结果也交给了西里斯。
西里斯看了看那本又厚又旧的册子,轻声道:“镇长遇难了。”
“什么?!”
“中午来的消息,说是他在家中沐浴时滑倒,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幸身亡了。”西里斯叹了口气。
“我不信!”谢知摇头,“他绝对是被害死的!”
西里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情并不好,应当也不相信真相有那么简单。
……
次日一行人返回了皇宫,一切如常,和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分别。
“天呐,西里斯终于舍得把我的小书记官还给我了。”
尽管崔斯坦再见到谢知的时候看起来情真意切,可是一旦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
不能怪谢知多疑,实在是种种迹象都指向了这位副官,从谢尔蒂安因为他的渎职而遇刺,再到西里斯的新政推行过程中来自中央的重重阻碍和扭曲,要说副官在里面干干净净那是不可能的。
没过几天,谢知等来了绝佳机会——例行会议期间,崔斯坦将自家庄园的钥匙交给他,让他去书房取一份急需的报告。谢知接过钥匙后,立即用每日一次的求助机会向系统兑换了复制品。由于系统道具仅限当日有效,在送回报告后,谢知不得不给崔斯坦制造了些小麻烦。
这是第一次谢知找西里斯谈合作:“晚上你想办法把他调开,我有办法潜入崔斯坦的府邸。”
主殿原本是皇帝的居所,在谢尔蒂安死后,大部分的房间和区域都被封禁了,只有西里斯办公和住宿的寥寥几个房间是开放的,因此看上去格外萧索。
西里斯似乎不太理解:“你的目的是什么?”
谢知严肃道:“我觉得他很可疑。”
坐在办公桌后的西里斯抖了抖手中的报纸:“我早都觉得他可疑了。”
“所以这是个好机会,我手里的钥匙过了十二点就不能用了,只有这一次机会。”
“既然你实在好奇,那就去吧,别惹麻烦。”西里斯像是一个纵容孩子任性的家长般笑了笑,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不在乎。
……
傍晚,崔斯坦被临时叫去替执政官参加上城区的慈善晚会,随后,谢知一收到消息,便立刻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