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萧明昭刚醒,发现身侧已空。
她赤脚下榻,推开竹窗。
院中白梅树下,沈砚之身袭单衣,身披素白大氅立于晨雾中,墨发未束,垂落肩头。
他指尖摩挲着那支青玉簪,神色晦暗不明。
霜雾还未散,她却赤着脚推门而出,寒气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冻得她脚趾蜷缩。昨夜刚结痂的伤口刺刺地疼,她却不管不顾,踩着覆霜的石阶往下走。
她悄声走近,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脊背上,声音还有些沙哑:“醒了为何不叫我?”
沈砚之身体骤然紧绷,却未转身,余光瞥见她赤裸的双足,嗓音低哑带有一丝怒气:“回去穿鞋。”
萧明昭故意蹭他后背:“脚踝上的伤还没好,走不动。”
他无奈的轻笑叹气:“那你如何走来的?”
“来的时候担心你不见了,不觉得疼。“她指尖在他腰间画圈,“现在看见你,突然就疼了。”
沈砚之闭了闭眼,忽然转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回思光阁的路上,萧明昭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
手指钻进他松散的中衣领口,抚过胸口处的旧伤。
“这儿还疼吗?”她摸着他的那道旧痕。
沈砚之呼吸一滞,脚步未停,喉结却滚动得厉害:“不疼….”
“那这里的伤如何来的?”她的手滑向肋下剑痕。
“北境...”
“沈砚之,”她贴着他耳廓呵气,“你心跳好快。”
“….别闹。”
她变本加厉,指尖滑至胸口某个位置轻轻一按——
沈砚之猛地收拢手臂,将她箍得更紧,声音嘶哑得不成调:“萧明昭,你别太放肆。”
一进思光阁,沈砚之便将人扔进软榻,却扯过狐裘裹住她双足。
他单膝跪地检查她脚踝伤势,眉头越皱越紧:“肿成这样还乱跑?”
她却趁机勾住他脖颈,指尖划过他喉结:“你亲自抱回来的,不亏。”
沈砚之突然捏住她手腕按在榻上,呼吸粗重:“…昭昭,你别玩火。”
“我玩什么了?”她歪头装无辜,“太傅教我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沈砚之眸色骤暗,突然低头咬她耳垂:“那该教教你…什么叫以下犯上。”
这个吻来得又凶又急。沈砚之扣住她的后颈,唇齿间的掠夺带着压抑多年的渴望。
萧明昭衣襟微开时,他的手掌已探入后腰,温热的掌心紧贴着她裸露的肌肤。
纠缠间玉簪"叮"地落地,青丝如瀑散开,衣襟已滑落大半。
他的唇从她唇上移开时,带着未尽的灼热。萧明昭仰着头,望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里面燃着的岂止是情欲,分明是经年累月的思念与痛楚。
她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将那上好的云锦抓出凌乱的褶皱。
“砚之…”她轻唤,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吻落在颈侧时,她浑身一颤。沈砚之的齿尖轻轻磨过那处肌肤,却在唇瓣即将触及锁骨时蓦然僵住。
“……不行。”她听见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随即被拢紧的衣领隔绝了所有温度。
萧明昭怔了一瞬,随即怒极:"沈砚之!你还是不是男人!"
烛火噼啪一跳,沈砚之单手替她系好衣带,另一只手仍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月光透过窗纱,照出他额角细密的汗珠。
“月事刚走就敢这般放肆,”他声音低哑,指尖拂过她腕间太医令留下的诊脉红绳,"昭昭…你当真觉得我舍不得罚你?"
萧明昭瞳孔微缩——他竟连这个都记得。
锦被突然兜头罩下。
沈砚之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连指尖都不露半分。起身时玄色衣袍掠过床沿,带起一阵松木香的风。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主上!”斩渊隔着门急报,“宇文家天眼阁的赤蝠率人潜入谷中,正在搜查……宇文启的下落!”
沈砚之眼神瞬间结冰。
萧明昭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却被他按回榻上。
“躺着。”他扯过大氅系上,腰间佩剑泛起寒光,“我去去就回。”
萧明昭抓住他袖角:“我也…”
“萧明昭。”他突然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别让我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