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抵达世界之心。”
「创世涡心」——神谕中,创世奇迹降临的应允之地。
十二泰坦的图腾在空中以扇形排开,犹如十二双居高临下眼目,监视着这个由它们创造、支撑与毁灭的世界。群星般的光芒在眼前荡漾,水波璀璨,空气中仿佛有阵阵回响。
“待到十二颗星宿全部被点亮之时,「奇迹」便会被点亮。”
闻言,开拓者和丹恒本能抬头,开始数到底亮了多少。
扎格列斯……吉奥里亚……法吉娜……墨涅塔……雅努斯……塔兰顿……
也就是说,还差尼卡多利、塞纳托斯、艾格勒、刻法勒、瑟希斯和欧洛尼斯。
丹恒得出结论,顺便记下这些图腾的排列顺序。
一个……两个……三个……
亮了六个,也就是还差六个。
开拓者自信叉腰,望向晚来的阿格莱雅,表示自己完全听懂了。
“这里是翁法罗斯最深处,”阿格莱雅仰望着,“那是创世涡心的星宫十二相,它记录着黄金裔的逐火之旅。”
“十二张虚位的图腾,对应翁法罗斯十二尊泰坦。每一座被点亮的星宿,都代表一颗被人类归于原位的火种。”
“你们的征途已走过了半程?”
“是的,这是前人用巨大的牺牲换来的。”金丝缠绕上他们的手腕,脉搏为它传递着讯息。
阿格莱雅握住这丝缕:“所以,我会用尽所有,完成逐火的旅途。”
“圣城的命运如细丝般脆弱,身为黄金裔的领袖,我必需谨慎——当然,二位无需过于担忧,你们援助了奥赫玛,我自会行待客之礼。”
“额,那这金丝是……?”开拓者低头瞅被缠住的一只手,别说,亮闪闪挺好看的,本来想试试看解开结果还有点小舍不得。
纯爱不一定能打动人心,但纯金能。
“……若是喜爱,之后我可送您一份。”因为开拓者眼神太好懂,阿格莱雅思考后给出承诺,“希望如此能作为此番举止的赔礼。”
“此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也是我展现给二位天外来客的诚意——昧心的回答会令金线震颤,真诚的回应则平静无波。希望我们能有一场开诚公布的谈话。”
她抬腕,示意自己同样也受金丝的审判。
“我对二位有不少疑问,相信二位同样如此。”
“这是你的金丝,对你真的有用吗?”开拓者好奇,真的好奇,测谎仪吗?
半神陷入沉思:“这……其实我并不能肯定,毕竟我人性流失较为严重,寻常的探测方法不一定起效……”
“白厄的审美非常好。”
金丝颤动得厉害。
阿格莱雅于是满意点头:“看来还是起效的。”
丹恒&开拓者:“……”
所以白厄的审美……?
“好的,公平的信息交换。”丹恒决定不给开拓者深挖白厄审美的机会,选择快点进入正题,“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谁先提问?”
“那便我先来吧,如无意外,我唯有「四问」需要确认。二位的疑惑我也会尽己所能回答。”
“第一,异乡人——你们为何来到翁法罗斯?”
“稍等一下,机会难得。”开拓者举手,“正经答案听丹恒的就好,我和他一起的。但我可能会想说一些……不是很正经的答案,就是想看看金丝是什么反应。”
丹恒:“……?”
阿格莱雅表示没事:“无妨,谈话本就是我的诉求,最终结果能令我满意便好——您毕竟是赤陶,这点我理解。”
丹恒:“???”
那我还是智种呢?!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吗?
“……回到这个问题,为了我们的旅程能够继续。”丹恒放弃了一些思考,选择熟练拉回话题。
金色的丝线平静如初。
是的,因为缺燃料被某个忆者推荐来的。
开拓者盯着丝线:“为了把这个世界搅个天翻地覆!”
金色的丝线剧烈地颤动。
“话说就算颤动了,能按这个回答反推其实我没有恶意……?”
“谎言范畴太广,反推意义并不大。”阿格莱雅解释了一句,毕竟谁知道到底在哪句话有所隐瞒?
“那么轮到你们发问了。”
“白厄审——唔唔唔……”
丹恒面不改色:“为何如此避讳「天外之界」?”
“让二位隐瞒此事却未道明缘由,是我的过失。”阿格莱雅也当没看见被捂嘴的赤陶,“翁法罗斯从不缺少向往天外的人。曾有一邦僭主穷尽举国之力修建「天舟」,意欲突破苍穹、企及星空。”
“但在天舟启航的瞬间,艾格勒的神罚降临了。一整座城邦,连同所有的城民,于刹那间灰飞烟灭。”
“翁法罗斯并非不愿行向群星,只是妄图触犯天穹者,无不触怒神明,令生灵的大地燃烧,凡人的国度陨灭,「晨昏之眼」只是一例。”
“——那是绝不可以踏足的禁地。”
听起来很恐怖,但是……
开拓者安静听完,然后拉下丹恒的手:“可是你们不是要夺泰坦火种吗?艾格勒也迟早……?”
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一码归一码。”
“……”那这个不可踏足的禁地很灵活了。
“神罚没有公正可言,”阿格莱雅还是补偿了几句,“而我身为奥赫玛的守护者,同样身不由己。”
“这就是受泰坦支配的世界,必须由黄金裔颠覆的世界。”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想离开,可能被这个艾格勒给轰下来?来的时候怎么不见艾格勒拦一下?
“已经解释清楚了?若无异议,由我继续提问。”
“第二,异乡人——你们因何对奥赫玛伸出援手?”
开拓者抢答:“为了我们的旅程能够继续!”
金色的丝线平静如初。
“看吧我就说我和丹恒是一伙的!”
我们行为真的很单纯,有人说这里不缺燃料阿基维利都没来过,就来了。话说这算失联失踪吧?也不知道列车组其他人会怎么处理。
可千万别再发射一节列车来这个只进不出的翁法罗斯了——发射也请发射观景车厢,好不容易装修好的房间千万千万留着!
“恩,相当纯粹的情谊。轮到你们了。”
“这点还望您理解,阿格莱雅女士。”丹恒坚持,“我们不可能放弃联络天外之界——我们的亲友想必也在为我们担忧。”
“请问,是否有可行的,离开翁法罗斯的方式?”
“……我并不知晓,但黎明云崖的「神礼观众」,奥赫玛元老院名誉元老——吕枯耳戈斯阁下或有方案,那位是自黄金战争后难得一见的安提基色拉人。”
“能理解想联络亲友的想法,只要二位所为不会危害到翁法罗斯,我并不阻拦你们探索此事。”
金色的丝线平静如初。
“多谢您的谅解。”
“无妨。那么第三,异乡人——倘若形势剧变,你是否可能将刀尖对准奥赫玛,还有它的公民?”
开拓者弱弱:“我用球棒,不用刀。这个问题给到丹恒。”
丹恒:“……”
我用的也不是刀啊……我甚至是个法师……
面对阿格莱雅对赤陶的宽容和对智种的深邃凝视,丹恒咽下一些叹息:“我……无法保证。”
金色的丝线平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