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只是请你不要再记恨我,给我制造不必要的麻烦。你所认为的抛弃,或许是别人的迫不得已。
从头到尾,我只是你父亲请的家教而已,走与留决定权其实不在我。
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说太多,就像你说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接下来还有诸多打交道的地方,我们应当着眼未来,不是么?”
顾琉琛眼底都是讽刺,似是懒得理她了并不应承,一脚油门轰下去,车子骤然提速,又几次遭遇红绿灯,来来回回地急停疾走,已经很久不晕车的程静脸色发白,难受得直冒冷汗。
“顾琉琛,你能不能……慢点?”
顾琉琛收敛情绪斜她一眼,冷飕飕地回了她一句,“还是这么没出息。”
车速到底是降了下来。
程静紧抿着嘴,想反击几句都没力气,片刻后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
“等我一下。”
丢下这话顾琉琛下了车,再回来手里拎着只塑料袋子。
“晕车药。”上车后他掏出一瓶常温的矿泉水和一盒药递给她。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还能忍。”
顾琉琛系上安全带正发动车子,闻言瞥了她一眼,“买安全套顺带而已,你不用感恩戴德。”
程静多是尴尬得老脸一烧,转开脸就着矿泉水把晕车药吞了,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
车子起步的间隙,顾琉琛又扫她一眼,“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程静一愣,片刻道,“顾总,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你和他,有婚吗?”顾琉琛反问。
“不管有没有婚,那都是我的事情,请你不要随意插手。”
吱嘎——
突来的急刹车,几乎让程静的脑门几乎撞上挡风玻璃。
程静被吓得一懵,“怎么回事?”
顾琉琛目视前方,手背因握方向盘太用力而青筋浮起,好一会儿他克制地吐了口气,车子重新起步时回了一句,“没什么,一只流浪猫从车前窜过去了。”
程静闭了嘴。
她刚才一直目视前方,根本就没见什么流浪猫。
“这里停车吧,前面摊贩多,不好过车。”
顾琉琛仿佛听不见程静的话,一打方向盘,拐进了小区外那条热闹的街。
这个时间点,正巧是这片区域人与车的高峰,车多人多,两边的小摊又占了街道两边大片位置,车子走得比龟爬还慢,拐进小区大门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小区里车位紧张,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停车的地方,他们前脚停了车,后脚就有好几辆车跟过来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这还不算,这几辆车后面又跟了一长串车进来几乎堵到小区门口,都是苦逼夜归人。
程静叹了口气,“你出不去了。”
顾琉琛在驾驶位上坐了片刻,开门下车。
作为回迁房,又地段偏远,在此居住的多是打工人。
经济能力稍强的一般不会住在这里,程静算是个例外。
顾琉琛的车子不论是体型还是价位,往这里一摆都太过招眼。
程静郁闷地下了车,“怎么办?”
顾琉琛把之前拿的塑料袋拎在手里,满脸既来之则安之的淡然,“那就不出去了。”
程静看着他手里的塑料袋,又听了他这话顿时头皮发麻。
顾琉琛塑料袋丢进程静怀里,“以前觉得你花花肠子挺多的,现在怎么这么好骗?里面是备用晕车药。这么大老远把你送回来,都不请我上去喝杯水,合适吗?”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确很不合适。
但这话对着一脸坦荡座驾又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准甲方爸爸,确实不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