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的妈妈啊……可能对你来说稍微有点难以接受哦~」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知道这些东西。」
你看完后把某个墨镜笨蛋留的便签放在被放置了很久的遗物旁边,贴了起来。
……
课间铃声刚响,你就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不是真的困,更像是某种精神性虚脱。旁边那道熟悉的椅子拉开的声音如期而至,吱嘎声过后,月岛萤用一贯冷淡的声音打破了你装死般的安静:「你,脸色很差啊,周末不是说要去找幼驯染吗?」
你没有回应。只是把额头蹭了蹭桌子,像猫挠抓痒痒似的,闷声回了句:「找到了……」
月岛盯着你没什么气势的样子,眼神像是在分析什么难搞的试题。大概三秒后,他拉开背包,从里面摸出一包你上次借口肚子饿而抢走的能量条,丢到了你桌边。
「给你补点血,说吧,出什么事了?还是说你那位奇怪的监护人又整什么新花样了?」
有时候真的很想说月岛同学明明看起来那么拽但是又什么都很懂哦。
你看着被甩过来的能量条终于有了动静,勉强撑起半边脸,语气有点飘:「嗯,监护人说起来,突然……带了两个小朋友回家。」
「小朋友?」
「……一男一女,看起来,呃,像是小学三、四年级的那种年纪?」你努力回想当时那两个孩子的长相。
叫伏黑什么……
「……哈?」月岛眼角抽了下,「你监护人把你家当托儿所开了?」
你偏了偏头,语气慢吞吞:「他说是熟人家孩子,顺便让我照顾一下,还说什么‘互相认识一下以后要一起走江湖的’,听不懂吧?我也听不懂。」
月岛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无语逐渐转变成有点惊悚的凝视:「你那位监护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月岛强压住自己的好奇,尽量维持正常的疑问,他心想自己不是某个在教室内当着全班面说要「拯救世界」的笨蛋,没有直接说出来上次偶遇五条悟的事情。毕竟见过五条悟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被带的不正常。
你听完,没有直接回答他。
「我当时拿着扫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抱着一大包零食从门口进来,后面两个孩子跟着像在放学回家的画面……我还以为我走错片场了。」
你想起那天疯狂脑补五条悟生气的画面,然后狂奔到家后发现他找你只是因为带着两个小孩子,还打算把他们丢给你照顾。
你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更低:「而且那两个小孩,超冷静的……一点都不像普通小学生。特别是那个男生,眼神跟考试前的老师一样凶。」
月岛一边听你有气无力地形容,一边默默扶额。他是真的在烦恼你这离谱的日常是不是该拉去做个纪录片了:「……所以,你才状态这么差?」
你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算?找黑尾和研磨其实……还算很顺利吧。研磨看起来还蛮高兴的,就是……唔,他生气的方式好像更别扭了。」
月岛不动声色地把笔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像是在假装没听懂你说的研磨看起来很别扭这部分。
「那黑尾呢?」
「他请我在外面带我溜达了一圈,但……我觉得他好像在对抗研磨的控制欲?」当时你早就看出来研磨的想法,但是看破不说破,三个人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你思考片刻,低声追加补充:「我想了想‘幼驯染三角关系的预演战’……」
这回连月岛都沉默了几秒,才低声爆出一句:「你是来拍真人乙女番的吗?」
你看着月岛一脸「我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的表情,终于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
月岛盯着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别开脸,装作很自然地戴上耳机。
……
放学铃刚响你就快速收拾书包,飞奔过走廊,在日向翔阳的“等等我——”声中挥了挥手,仁花路过时还试图叫你一声,你装作听不到。月岛那边估计刚准备吐槽什么,转头你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不是逃避社交,是真的家里有两只会饿的未成年。
拐钥匙开门的时候,已经能听见津美纪的声音从厨房那边飘过来:「那个盖子要焯一下才能拆,不然手会烫啦,惠~」
「知道了,别一直讲我。」
你鞋都还没脱干净,整个人就被厨房的香味包围了。你愣了几秒,默默看着他们,那张本来只用来堆杂志和外卖发票的料理台,居然、居然被两个小学生支配得井井有条。
伏黑惠蹬着你搬来的小凳子,在灶前像个老练的家政少年捞着锅里的乌冬。津美纪拿着菜刀剁青菜,动作利落又有板有眼,脸上还带着一点很理所当然的满足感。
你怔怔地站着,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我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到底是被拐回来的,还是被收养的?」
你们谁是监护人?小学生竟是你自己!?
津美纪抬头看了你一眼,笑得甜甜的:「欢迎回来~锅快好了喔。」
「……嗯,我回来了。」
你走到餐桌边坐下,手撑着下巴,盯着正在把调味料一一摆齐的惠,迟疑片刻,小声问了一句:「你们两个……动手能力好强啊……我小学的时候还在拿泡面倒水都能烫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