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黑袍研究员的声音发抖，“灵魂出窍？”

清尧突然明白了观测数据异常的原因——

她们既是一体，又保持着独立意识。

就像纠缠的量子态，观测行为本身会导致状态坍缩。

仿佛印证她的猜想，悬浮的“玥临”突然转头，紫罗兰色瞳孔直视监控探头。下一秒，所有屏幕同时闪现雪花噪点，等到画面恢复时——

病床上只剩下一个熟睡的身影。

---

（四）

云氏老宅·天道容器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板上投下诡谲的色块。六岁的云澈赤脚走过长廊，每一步都在木质地板留下淡金色的脚印。

地下室的铜镜阵中央，最后一块碎片正在归位。

“姐姐太贪心了。”孩童的声音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明明答应过要当乖孩子……”

往生镜完整的刹那，无数锁链从镜中激射而出，缠绕住他幼小的身躯。云澈没有挣扎，反而张开双臂拥抱那些半透明的枷锁——

这是天道的契约。

当双生体拒绝成为监视者时，需要新的容器。

鲜血从孩童七窍中渗出，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化作紫露草。而镜面映出的不再是现实倒影，而是某个正在苏醒的、远超人类理解的存在——

第一观测者。

---

（五）

黎明前的抉择

清尧踹开隔离舱门时，晨光正从通风口渗入。“她”已经穿戴整齐，浅紫色长发束成马尾，运动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双生花纹身。

“你们还有四小时。”清尧扔过金属箱，里面是协会最高权限的通行卡，“会长派去老宅的特工全部失联了。”

异色瞳孔微微闪烁：“为什么帮我们？”

“谁帮你了？”清尧翻个白眼，“我只是赌天道比你们更讨厌。”

“她”轻笑出声，这个表情同时带着云栖的克制与玥临的狡黠。当手指触及通行卡时，整张卡片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紫露草纹路——

兽人协会的地图自动更新，标出一条直通老宅地下室的密道。

“对了。”清尧在门口停顿，“那小鬼……还能救回来吗？”

晨风吹起浅紫发丝，天青色右瞳泛起波澜：“每个选择都有代价。”

“就像三百年前……”

话语戛然而止。清尧回头时，隔离舱已空无一人，唯有地板上残留着两枚脚印——

左足踏过的地方绽开紫露草，

右足留下的水渍映着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