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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镜中观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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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云氏老宅·血色黎明

晨雾如纱幔般笼罩着哥特式建筑的尖顶,紫露草从砖缝间疯长,藤蔓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门。玥临(或者说,此刻占据主导的那部分意识)站在庭院中央,异色双瞳倒映着这座承载太多秘密的建筑。

左眼的紫罗兰兽瞳能看见能量流动——整座老宅被淡金色的锁链缠绕,像被巨蟒绞杀的猎物。而右眼的天青色神瞳则看穿本质:那些锁链的源头不是天道,而是……

“往生镜。”

她(他?他们?)抬手触碰铁门,指尖刚触及锈蚀的金属,门扉便自动向内坍缩,化作一地紫露草花瓣。

地下室入口敞开着,螺旋阶梯向下延伸,黑暗深处传来孩童哼唱的声音——

“不要看月亮,会想起太多……”

那是云栖小时候写给自己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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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意识深海·记忆迷宫

在现实世界迈步的同时,云栖(或者说,属于云栖的那部分人格)正被困在记忆迷宫中。

无数面镜子悬浮在混沌虚空,每一块都映出不同的“可能性”——

- 某个世界线里,她选择牺牲玥临保全三界

- 另一个时空,两人从未相遇

- 最遥远的碎片中,她们以敌人的身份同归于尽

(这些都是……被放弃的选择?)

突然,某块镜子剧烈震颤。云栖触碰的瞬间,被拉入三百年前最痛苦的记忆——

雷劫下的青衣神明剖开胸膛,神骨化作锁链。而小狐狸咬住她的手腕,妖力逆向灌注。

“不是枷锁……”记忆中的自己轻声道,“是桥梁。”

镜面轰然碎裂!现实与回忆的边界开始模糊,云栖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右眼涌出——

那是淡金色的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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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地下室·镜厅对峙

玥临的靴底踏碎最后一级台阶时,整个地下室亮起幽蓝光芒。七面铜镜组成的阵列中央,云澈悬浮在半空,幼小的身躯被锁链贯穿。

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

完全镜面化的瞳孔中,倒映着某个不属于这个维度的存在。

“姐姐来晚了。”孩童开口,声音重叠着千万个回响,“观测者已经醒了。”

玥临的九条狐尾在身后舒展,兽瞳收缩成细线:“把他还回来。”

“还?”云澈歪头,这个动作让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是你们先抛弃他的。”

铜镜阵列突然转动,镜面折射出的光芒在墙壁上投映出无数画面:被协会特工击毙的兽人、因紫露草变异而痛苦的民众、在轮回中一次次死去的玥临……

“人类值得吗?”孩童的质问震得镜面泛起涟漪,“三百世轮回,你还不明白?”

玥临的利爪刺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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