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还有玩具,他几乎是按最低生存标准来生活的,也就是连正常的一日三餐都保证不了,领救助金的流浪汉或许都过得比他强些。
绝大部分的钱,都被他拿去做了慈善,捐的数额高到离谱,短短两年,接近九位数。
是什么原因让他捐款捐到连自己的温饱都难以维持。
跟在陆迟身边,耳濡目染出一身镇定的沈敬诧异地抿着唇,根据线索顺藤摸瓜探查下去。
最终发现这些巨额捐赠的署名,无一不是陆迟。
即便是沈敬,看到这样一串对比残忍鲜明的流水,也不由心惊。
他知道林阙轻是冷心冷情的陆迟唯一放在心尖的人,于是连夜传来了结果。
怕影响床上的小醉鬼睡觉,房间内的灯没开,只有窗外隔着纱帘透进来的黎明微光。
陆迟合上笔记本,冷峻的脸上失去了直接光源,变得一片漆黑,但立体的轮廓在黑暗里也能勾勒出几笔优越的线条。
他摸了摸脖颈处新鲜的咬痕,适应了乍然的黑暗后,他看向床上难得睡熟的人,轻轻抚了抚清瘦的脸颊,得到几声听不清的呓语作为回应。
林阙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窗帘内层被拉开,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他精致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病态枯竭的美。
他头脑昏昏沉沉,还带着宿醉的疲惫。
因瘦削而更加深邃的眼窝处,长睫抖动,睁眼的一瞬,他好像看见喜怒不形于色的陆迟脸上情绪复杂的难以言表,但再看去时,又变回了他一贯的沉着冷峻,只是俊逸的脸上有难掩的疲惫。
陆迟将浑身软的撑不起身的他扶靠在床头软包处,他无力的喘息着,掩唇咳嗽之际,才发现身上沾着酒气的睡衣被换了,换成了一件大了不止一码的睡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睡袍的袖口很大,林阙轻手腕上的伤痕赫然暴露在空气里,他惊叫一声。
陆迟在他挣动掩藏的瞬间,提前将手垫在了床角,防止林阙轻撞伤。
应激时的动作速度快,力度也大,但陆迟的手做了缓冲,林阙轻的手很快被一双大掌包住。
“别、别看……”林阙轻的手被抓着,徒然地摇头。
他像一个拼命隐藏自己不堪的孩子,家人温暖宽容的怀抱就在眼前,可他却胆小怯懦的掩藏起自己的痛苦,害怕家人无法接受破碎衰败的他。
陆迟垂眼看他:“为什么不能看?”手指摩挲中,咽下艰涩的难言。
林阙轻抽不回手,声音抖得让人心疼:“丑……很、很丑……别、别看……”
“求你了……”淡漠的眼眸垂下,嗫喏着,一串泪珠潸然而下。
陆迟珍重得吻上那道崎岖可怖的伤疤,笑了笑:“不丑,这不是你的错。”他简明扼要的划归责任。
林阙轻瑟瑟抬起头,即将下山的太阳穿透力依旧足够强,切过窗帘的缝隙照到眼前人的脸上,明暗分割间,一半像现在,一半像从前。
“你还喜欢我吗?”陆迟温柔的声音穿过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