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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王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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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面色难看:“姜筠,那是幻境!”

姜筠拧开门锁。

没有木门的防护,赵景诚等人像被吊在烧烤炉上的鹿肉,餐盘已经准备好,厉鬼的眼睛全部锁定住鹿肉,涎水一点点滴落。

“好饿啊。”

“活人的肉一定很嫩。”

“好漂亮的眼睛,像死人一样,嚼一口会爆汁吧?”

“那个男孩的血好香啊。”

抵抗了不知道到底有多久,一直到头发湿漉的汗水渗出,又被阴风吹干,赵景诚酸痛的手腕急抖,鞭影如刀削过厉鬼,道道残影,压迫感荡过无间深渊。

他的手腕被猛地被抓到了李阳面前,李阳一把将他按在墙上,声音颤抖:“为什么你的功力进展如此快?”

先前赵景诚并未在李阳眼前使过全力,李阳方才看清了赵景诚的招式,狠戾,阴毒,道道致命,这根本不是一个刚修炼一年之人有的内功。他不由分说地加大了手腕的力气,把赵景诚的手掌反过来,定睛一看。

和他想得一样,阳寿将尽。

唯有逆天改命的将死之人,才会如此。

赵景诚下巴几乎垂到胸前,耷拉下来的黑发遮住他的眼睛,如涂了唇脂般的红唇一翕一动,安静地吐息。他反制住李阳的力道,高冷漠然:“我没走火入魔。”

李阳吃痛地收手,他以前给赵景诚卜算过,长命百岁不敢说,活到七八十岁是没问题的,所以当赵景诚被碾进黄沙里,他也觉得赵景诚必会绝处逢生。

命数就在那,谁也改变不了。

可他方才再一次探看赵景诚的命数,竟然叵测不定,寿命短得令人心惊。

一只手臂揽走赵景诚,何江华抱着不撒手:“喂,李道长,现下可不是抱着我们家阿诚,回味往昔的时候。”他贴着赵景诚脸颊,满脸戏谑。

赵景诚垂下眼眸,他原以为是自己天赋异凛,若李阳所言属实……

他看了眼正同李阳较劲的何江华,心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阴风吹了进来,寒得令人昏头。

难不成,他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改了命?

是何江华做的吗?

李阳手指牵着红线,控制着铜钱剑在空中一甩,击碎于秦背上的厉鬼。厉鬼的数量多得数不清,他逐渐体力不支,忽然,四肢乱长的小鬼军嬉笑着偷袭,一丝冷意扫过脸上的绒毛。

缚灵绳贴着他头皮而过,绞住一大群小鬼,恐怖的气息让所有厉鬼都震了下。

李阳侧过脸,看向远处的赵景诚。

赵景诚火鞭交错,手腕处仍缠着一圈缚灵绳。养的鬼时而帮忙挡一下鬼爪,又被柔弱地震退了三步,不过胜在勇气可嘉,即使对手数以百计,依旧忠心护主。

刚刚,应该是赵景诚救了他吧。

李阳心口有些闷,赵景诚才21岁,比他还小两岁,突然知道自己寿命所剩无几,肯定也不好受吧。

赵景诚脚步不稳,愣了不过一小会儿,忽然说了句:“敲锣鼓。”

于秦没听清,含糊地问了句。

赵景诚收起敲击厉鬼的火鞭,喉咙微微滚动一下,视线缓缓滑过于秦、李阳,最后停留在抱着姜可桉的付淑媛脸上:“四个小鬼敲锣鼓,锣鼓吵来山中虎……”

“付淑媛”手背在身后,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咕噜一声,吃掉了。”

***

赵景诚盯着铜币出神了一会儿,最近总有人喜欢找他谈心,比如何江华突然发癔症了要把他嫁出去,又比如于秦话中有话和他交朋友,再比如李阳失了智怀疑他走火入魔。

现在,宁胥也有些心里话要同他讲。

赵景诚看着“付淑媛”屁股拱起,她修剪了架几案的花,又把嫁衣熨烫,挂在高高的人台上,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儿,咿咿呀呀,像民国的唱片机。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你这么大费周章,不会只是为了捉我吧?”

“付淑媛”手指一顿,侧过脸讥笑:“当然不是,你才几两肉,给我的宝贝鬼洋楼塞牙缝都不够。”

四周依旧很安静,像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付淑媛”冰冷的小手滑过他的面颊,体温比常人低许多,他微微打了个颤。

“付淑媛”压抑着战栗:“不过,你很珍贵,算是我的意外之喜。”她着迷的目光流连在他的颈项,起伏的胸口,而后慢慢滑下,“你说得对,那群肮脏之辈才不值得我大费周章,只有你,我的宝贝,我的挚爱,我不该关注其他人的。”

她踮起脚,疯狂地亲吻赵景诚,激烈而急促:“我答应你,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看那群活人一眼!”

赵景诚身体被绑在座椅上,周身贴满了鬼符,动弹不得。被割断的缚灵绳丢弃在一旁,可怜兮兮地盘起。

虽然知道付淑媛被宁胥俯身,但他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猥.亵,面露难堪,宁胥还在用行动表达炽热的爱意。

他抿了唇,下巴被矮小的“付淑媛”啃出好几个牙印。

引渡人的身份到底有多难接受,居然把一个爱在书房偷穿女裙的小孩,逼成一个疯癫的同性恋变态。

“既然你只要我,那你能放了其他人吗?”

他冷淡地说了句。

“付淑媛”突然暴怒:“不准和我谈条件!”她快步冲去看檀木桌上的马头钟,嘴里念念有词:“吉时快到了,就快结束了……”

她取嫁衣的动作有些手忙脚乱,血滴落到她的手上,一片渗人的殷红。

“付淑媛”把嫁衣放在赵景诚脚边,又取来一只白公鸡,卜了鸡骨卦,得到肯定回答后,她的手用力握起,骨节隐隐泛起一层白,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终于要成功了,爹爹,你看到了吗,盘旋在我们宁家的诅咒,终于要滚回它的老巢了!”

赵景诚耳朵鼓膜隐隐作痛,“付淑媛”强制抓住他的手,要把他一只手臂塞入嫁衣宽大的袖子中。

“其实,你不是宁胥吧。”赵景诚灰霾的眼眸平淡如水。

“付淑媛”动作一滞,继续给他穿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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