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意外的是,当天晚上薛晴就回来了。
我在卧室里听到大门处有动静,睡在客厅沙发的额尔登一个机灵滚起来,冲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迅速拉开门。
薛晴几乎是跌撞进门,额尔登一把接住她。薛晴紧紧攀援着他的臂膀,却不发一言。额尔登张皇地看我,我垂了垂眼,他明白我意思,在朝格特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是不能讲给薛晴听的。
薛晴是怎么回来的?我跑到阳台朝楼下看,夜色迷蒙中,楼下停着辆没熄火的车,旁边的人弹出个猩红的烟头,转身上了车。
如果我没看错,那是小杰。
薛晴睡了半个晚上再加一整个白天,隔天黄昏时候才醒,喝了一大瓶水后又躺回床上。我熬了粥端到床头,让她起来吃东西。
被谁绑走、发生了什么,如果薛晴不说,我也不会问。我只问了要不要去医院,薛晴摇头。能全须全尾回来就好,其他的等到她愿意说的时候我再听不迟。
薛晴是很要强的性格,否则当年也不会和朝格特分手。
彼时他爱她爱得要死要活,几乎要抛家舍业,可薛晴还是说走就走了。她平时开朗随和,但是内核却决然刚烈,自尊心也很强。
我和她有足够的默契,现在我只要陪着她就好。
第三天她的精神恢复了很多,一早打电话叫额尔登开车到楼下,接我们出城。
车开出小区后额尔登问去哪儿,薛晴说去看那达慕。每年夏天这里都会举办那达慕大会,我没关注今年的举办日期,没想到薛晴还记着,没想到她今天会想要去看。
我和额尔登交换了个眼神,他回头专心开车。出城散散心也好。
出城的路早已堵了起来,路上的车不安分地按着喇叭,可再着急也没用,龟速就是龟速。乌兰巴托的交通以堵闻名全球,可似乎除了把路全掀了重新规划以外,谁都没有更好的办法。
额尔登早就练就了一身在乌兰巴托开车的本事,左右腾挪间带着我们经过了最拥堵的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