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来了，我妈讷讷地开口：“小雨，你快看看冷杉，没什么事儿吧，下楼、楼下柜子里有医药箱。”

路过萧简，他跟个雕塑一样木在那儿，我没看他都知道他身上还散发着戾气。冷杉的眼睛垂着看地面，我撩开他额前头发时，他侧头躲了一下。左眼下颧骨上肿起来了，萧简这一拳头下得不轻。

我有点后怕，这要是打到眼睛，萧简岂不是麻烦了。

我心下一抽，惊讶这时候我竟然先担心的是他。

扯一扯冷杉，我说：“先去楼下有灯光的地方看看，走。”他这回顺从了，穿过之间拦着的几个人，跟着我下了楼。

我找出药箱，但看冷杉脸上也没破皮，还是先去冰箱里取了冰块，裹在厨房湿巾里抵在他颧骨上。

“发生什么事儿了？萧简为什么打你？”我问，手上不停按拭着，祈祷着那块肿包赶紧消下去。冷杉扯着嘴角嘶了一声，我用劲儿大了。

他不看我，盯着地面啐了一声：“你哥神经病。”

“那你说说他为什么是神经病？总有个原因吧。”

萧简不是无缘无故打人的人。

我的语气可能是令他不太满意，冷杉瞥了我一眼，眼里尽是淡漠：“竺雨，我是挨打的那一个，你怎么质问起我来了？”

是质问吗？我咬住嘴唇，挤出一句：“对不起。”

“你这是替你哥道歉呢？”冷杉笑得不阴不阳。

我张了张口，刚想要辩解，楼梯口传来萧简的声音，冷得能把空气全冻起来：“冷杉，你提着你带来的东西现在立刻离开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