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到了,他身上有别的男人的痕迹,他早就不知道有多少野男人了!”
此话一出,空气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明眼人都看出来不对劲,只有韩修竹还在喋喋不休,有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就想悄悄离开。
“站住。”
男人声音不紧不慢,甚至低低笑出了声音。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完了,这人不会是气疯了吧。
陆砚青长得高,自然也看到了少年身上的吻痕,当然,哪怕他不用看也知道韩修竹说的是什么。他从容淡定地勾起一抹笑容,接着将卫衣领子微微拉开。
一道红痕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抱歉。”
“你说的那个野男人,似乎正是陆某。”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闷笑,二代们捂着嘴,还顾及着韩修竹的身份,但那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这句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的韩修竹说不出半句话。
他脸色铁青,嘴唇抖了又抖,偏偏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会?!
像陆砚青这样的人,应该比他更注重身份名誉才对,他怎么会主动承认自己是野男人,甚至看起来引以为豪?
他不怕丢脸吗!
陆砚青当然不觉得丢脸,甚至在说完这段话后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这姓韩的烦人的紧,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相信,等明天一早起来,他和江昭宴是一对的事情就会被传的满天都是。
既然乔渊不珍惜,那就别怪他耍些小手段了。
陆砚青伸手将江昭宴轻轻揽入怀中,低头替他掖了掖衣领,动作熟稔亲昵,“我怎么记得我昨晚吻了你不止一次?”
“怎么只留了一个印子?看来我还是要努努力。”
陆先生在说什么!!
一瞬间,少年脸色爆红,一看就知道陆砚青说的是真话,偏生语调柔软,听起来像是撒娇,“陆先生.....别说了……”
“嗯,不说了。”
陆砚青像是顺着他的话来,唇角却扬起了一丝藏不住的笑意,接着,他转头,目光重新落回韩修竹身上。
“喂,韩修竹是吧。”
男人懒洋洋地挑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修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四周那些旁观的富二代们个个避之不及,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蹚浑水。韩修竹再不甘心,也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人群退开,灯光也淡了些。
只留下两人停留在原地。
陆砚青看到他手中的花,唇角翘了翘:“勿忘我?送我的吗?”
差点忘了手里的花,江昭宴愣了一下,连忙递给男人,准备了半天的台词也忘了,只剩下一句结结巴巴的:“是的,看到了觉得很好看。”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自己的嘴怎么这么笨!
陆先生会不会觉得自己是随便买的?
会不会觉得自己不重视?
会不会......
没有的,他是认真挑出了最鲜艳的花朵,然后仔细检查了包装好几遍,确保没有问题了才买的,甚至在等待陆先生时他有在用身体小心翼翼地护着这束花,让它不被风吹到。
但现在,手上的花皱皱巴巴的,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江昭宴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好讨厌.....
第一次约会是不是被自己搞砸了?
少年原本期待的眼神像是被轻轻戳破的泡泡,瞬间蔫了下去。
“我很喜欢。”
陆砚青却轻轻接过那束被护得皱皱巴巴的花,眼里的欢喜不似作假,注意到少年的失落,他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谢谢,我很喜欢。”
江昭宴怔了一下,抬起头,有些不确定地望着他:“可是花已经被弄得皱巴巴的了,你不会觉得它不够好看吗?”
“不会。”
陆砚青语气认真,像在说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反而,这是我收过最特别的一束花。”
他抬眸望着江昭宴,轻声道:“有人花时间、花心思、小心地护着它不被吹坏,然后亲手送给我。晏晏,这不是随便买的花,是我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
江昭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脸上的沮丧慢慢被惊喜替代。
“那你……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