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屋子。
双雪起身,不安的走到凌晏深身边。
凌晏深牵住双雪的手。
庄楚樟问道:“双雪姑娘是从何处得的这药?”
双雪慌张道:“什,什么药?”
庄楚樟又问:“姑娘多久服了多久的药?”
凌晏深看向双雪:“老实说,不然少爷罚你。我已经知道了。”
双雪垂下眼,唇瓣开合道:“自年后。”
年后?那就是从那夜过后。有半年时间了,自己现在才发现。
凌晏深握紧了拳头。
庄楚樟问道:“多久服用一次?”
双雪道:“初时是三日一次,后来是...”
双雪看凌晏深脸色难看,慢慢才吐出两个字:“......每日。”
每日!
凌晏深狠狠锤了下桌。
自从庄子里回来后,双雪基本上每日都与自己同塌而眠。
她知不知道,那药不是他的意思?
是不是以为自己说着喜欢,却还给她喂药?或者说却还任由人给她喂药?
那些人怎么敢!
庄楚樟和庄梦旭也被震惊了。
每日,那是不拿人当人看。
女子的命也是命,若是不想她剩下子嗣,不去碰她不就行了?
再者,也不是没有好点的药,宫里也有主子的身子不宜有孕,会用些不伤身的避子汤。
为何用这么要人命的药?
庄楚樟又把了次脉,开药方时细细斟酌过才定下,对凌晏深道:“这药先服用一月,等下月我来给府上把脉时,顺便去你那里一趟,再调整药量。”
事已至此,凌晏深也不再瞒着双雪,直接问道:“她这药喝多久能恢复?”
“之前服用那药霸道,先喝半年调理看看,不过,”庄楚樟认真看着凌晏深道,“这半年里忌房事。停了药,虽然之前伤了身但也可能会怀上,若是怀上,必定是保不住的。这事切记要放在心上。若是为了她好,待调理好了再行房事最好。”
双雪听的脸红,很想说他们并没有,但是看少爷神色不好,还是忍住了。
庄楚樟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凌晏深一一听着,不时发问。
调理的药,便由庄梦旭的药馆每七日送一次。
庄梦旭挠挠头,有些歉意的对凌晏深道:“你早前就问过我这事,可我只当是普通症状对待,不然还能早些发现。”
凌晏深并没怪他,毕竟自己也没发现不对,好在双雪没事:“不怪你,我也疏忽了。”
庄梦旭道:“下次还有这样的事,还是让我大哥来看吧,我对女子之症学艺不精。”
庄楚樟严厉道:“知道学艺不精还不去学?就想着逃避你还是个医者吗?”
离开医馆后,凌晏深也没了带双雪游玩的兴致,最后将人带去了春意楼。
这家酒楼是凌晏深的产业。
掌柜的姓丁,笑着来迎接东家,见凌晏深面色不愉,很有眼色的带着人上了专属包间,这会儿还没到饭点,连忙上了几盘点心和一壶茶,便关门离开了。
从离开医馆,到这处酒楼,凌晏深都没有再说过话。
双雪有些忐忑。
凌晏深叹了口气,终是放弃了单方面的与双雪置气。
将人抱坐在怀里,凌晏深看着双雪道:“你知道,我听说你在服用避子汤有多心慌吗?”
“我当下就在猜测是谁给你服用的?你服用了多久?是有人骗你喝的吗?还是掺在你的茶水里?可庄楚樟告诉我你体内积聚的量已不少,一定是长期服用或者是服用过量,你肯定是知道的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喝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凌晏深发狠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知晓他们给你服用避子汤?你是不是根本不信我喜欢你!想和你终老!”
双雪忍着的泪,终于还是没忍住。
“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以后你的所有事我都要知道,你要是再敢瞒我,我就,我...”凌晏深看着双雪哭湿的眼眸,说不出狠话,只能狠狠吻住双雪的唇。
微咸的泪水被吞噬入腹。
短暂一吻后,凌晏深问道:“药是谁给的?”
双雪抽噎着道:“是...是方嬷嬷。”
凌晏深猜测是侯爷,是赵氏,虽也猜测过老太太,没想到真是她。
凌晏深一手抬起双雪的下巴:“信不信我?”
双雪点点头,又有数滴泪落下。
“怎么这么爱哭?”凌晏深以指腹抹了抹,“今天就哭一场吧,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双雪趴在凌晏深胸前,从默默流泪到轻声呜咽,酣畅淋漓的释放了一场。
最后双眼红肿的回到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