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九,这日是许氏的忌日。
今年是第二年。
凌晏深斋戒了七日,每日在书房抄写经书,在这一日烧给许氏,希望母亲来世顺遂。
出祠堂的时候正好遇见赵青薇。
赵青薇率先向凌晏深问好:“大哥来的真早,是已经给娘上完香了吗?”
凌晏深不愿多说:“嗯。”便错身离开。
赵青薇咬了咬唇,每次都这样。虽然已经嫁给凌景渝,可每每见到凌晏深总是忍不住心中悸动。有时候会想若是当初再坚持一下,是不是就能嫁给他了?
可事已至此,也无法更改。他对自己总是视而不见,是不是也在怪我?
凌晏深并不知道赵青薇所想,之前不是不知道赵青薇对他有些情谊,但是都已经嫁与凌景渝为妻,做出这幅样子是想做什么?
再说他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凌晏深从不将无用之人放在心上。
与庄楚樟约定好时间之后,凌晏深也告诉了双雪:“后日,之前来过府上的庄太医休沐,我带你去见见他。他擅长杏林之术,让他给你调理调理。”
双雪还想推脱。
凌晏深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双雪的唇上,“嘘,不准拒绝。”
凌晏深揽着双雪坐下,道:“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能陪我到白头。”
双雪眼眶有些湿润,眨了眨眼,轻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到了约定这日。
凌晏深就约在庄梦旭的药堂。
马车停在后门,凌晏深只带了双雪,还有林一在外护卫,进了药堂后院,凌晏深让林一在院子里,除了庄家两兄弟谁都不准靠近。
屋子里,庄梦旭已经在了,正在看医书。
双雪进屋就闻到一股药香味。
庄梦旭对着两人道:“来啦,这么早?”
凌晏深坐下道:“嗯,看完带双雪去逛逛。”
庄梦旭了然的笑笑。
没多久庄楚樟到了。
凌晏深起身迎了下:“楚樟兄,又要劳烦你。”
庄楚樟拱手道客气,看向双雪,问道:“是给这位姑娘看诊吧。”
“是,”凌晏深把双雪按到自己的座位上。
双雪像庄楚樟问好:“庄太医好。”
庄楚樟笑笑,掏出软枕放在桌上。
凌晏深拉着双雪的手露出一点手腕,放上去。
双雪有些神色不自然的避开众人视线。
庄楚樟把了片刻,皱了皱眉,神色变得有些严肃,半响收回手。
双雪把手放下要起身,被凌晏深按住了,“你先坐一会儿,我与楚樟兄到外院聊。”
庄楚樟的神色有异,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庄梦旭也跟着出去,不然跟双雪两个孤男寡女的也不合适。
于是屋里只留下双雪一人。双雪虽没看庄太医,但少爷支开自己肯定是有问题。
不知,庄太医发现了些什么。
庄梦旭带着三人去了一间炼丹室,关上门道:“这里常人不会来,你们方心聊吧。”又看向庄楚樟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庄楚樟看着凌晏深问道:“你给她用了避子汤?”
避子汤?
凌晏深一怔,马上联想到什么。
庄梦旭惊呼:“什么!”
凌晏深问:“她是因为服用了避子汤,所以才?”
庄楚樟有些责怪道:“我不知道你给她用的是哪种,但依脉象来看,她亏损的厉害。这药不可再服用。”
凌晏深呼出一口,面色阴沉:“我没有给她用过,这药若是长期服用会如何?”
庄楚樟也算了解凌晏深,听到不是他便松了口气,道:“长期服用,轻则如双雪姑娘现在,每逢月事便腹痛难忍,重则与性命有碍。要药是有轻微毒素的,积少成多,且......”
凌晏深问:“还有什么?”
庄楚樟叹了口气:“秦楼楚馆的女子便是长期服用,多数活不过四十。即使后头停了药,也再与子息无缘。”
凌晏深不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都有些抖:“那,那双雪她,到何种程度,还能恢复吗?”
庄楚樟道:“这要看她服用了多久,以及多少了。按照她身体情况,肯定是长期服用,或者就是服用频率非常之高,”见凌晏深神色变了,又宽慰道,“她到底还年轻,还是能调理好的。”
“好,”凌晏深朝庄楚樟施了一礼,“晏深在此谢过。”
庄楚樟扶起凌晏深的手臂:“知道不是你,不然我就要与你绝交了。不过,当务之急还要问出她是在哪儿买的药。”
凌晏深苦笑一声:“不是她买的。”
庄梦旭问道:“嗯?那是谁给的?”
凌晏深知道双雪自来到清雾院,没有独自出过府。而且两人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有什么必要提前吃呢?
凌晏深摇头不想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