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久看着她,脸上的笑已经变得很淡,沉默片刻,他才说:“没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陆思尔看他口型才看出来他说的什么,便没继续追问,转过头看着舞台上的表演重新挥舞起荧光棒。
...
另外一边的余江晚正拿着相机对着舞台上的人拍照。她拍好几张后低下头翻看,看了有一会儿放下相机,四周看了看没见到陆思尔他们的身影。
余江晚拿出校服外套兜里的手机,带出兜里的一张相纸落在地上,她并没有发现,正低着头打字发消息。
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蹲下捡起了那张相纸。
“这张拍得很好看哎。”
余江晚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微顿,抬眼果然看到了裴雨泽,他正拿着一张拍立得的相纸在看。
余江晚摸了摸自己的兜,刚刚陆思尔给她拍得那张照片被她放在兜里,现在不在了。
她伸手要去拿,被裴雨泽轻松躲开。
余江晚看着他说:“还我。”
裴雨泽不为所动,余江晚又要伸手拿,裴雨泽把手举高,余江晚撞到他身上。
“投怀送抱啊?”
余江晚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使得她耳朵和脖子微微发麻。
余江晚急忙站好,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裴雨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那是我的东西,可以还给我吗?”
余江晚语气认真,对着他伸出手。她的视线撞进对面那人墨色的眼眸里,深不见底。
裴雨泽自带一双深情的桃花眼,夜色中更显缠绵缱绻。
“可是是我捡到的。”裴雨泽眉毛轻挑,好像并没有准备还给她的意思。
“你——”
余江晚看了眼他手里的相纸,又变得冷静下来,语气也淡淡的:“那我不要了,送你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裴雨泽见马上就要玩脱了,追上她,“生气了啊?”
“没有。”余江晚越走越快。
裴雨泽及时拉住她,“别生气,还你。”说完把相纸递给她。
余江晚直接抽过来,淡淡看了他一眼。
“别生气了呗?”
裴雨泽笑着和她说,语气轻佻散漫。
余江晚不知道这人干嘛来惹自己,没再理他。她继续往前走,裴雨泽和她并肩。
“听于久说,你刚刚也给我拍照了?”
“他说你拍得特好看。”
余江晚腹诽,于久这大嘴巴。
“不小心拍到的,已经删了。”
“不是吧,你这么讨厌我吗?”裴雨泽显得可怜巴巴的。
真是狡猾。
余江晚没回话,走过来几个人和裴雨泽打招呼,他们又谈笑起来。两个人慢慢被隔开,余江晚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默默离开了。
...
程南果然很快就回来了,手里不知道拿着个什么,他缓步走到陆思尔身边。
陆思尔见他递过来一个长方形的条状小盒,问他:“这是什么?”
程南言简意赅:“药,抹在过敏的地方。”
“这是外卖送过来的吗?你刚刚是去拿这个的吗?”陆思尔眨着眼睛盯着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嗯。”
于久在一边和别人聊天调笑,偶尔看向程南和陆思尔,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聊什么。
边上的人见他走神,问他:“怎么了你?”
于久回过神,笑了笑说:“没事,你刚刚说什么——”
陆思尔拿着那盒药膏看了看,所以程南那个时候看手机是在买药,没想到他这么细心。
余江晚这时候从一边走过来,“终于找到你们了。”
陆思尔抬头,问她:“你去哪了刚才?”
“就在那边拍几张照片。”
“这是什么?”
余江晚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问着。
“药膏。”陆思尔露出脖子,“过敏了我,现在超级痒。”
余江晚看着她脖子上红了一大片,关切道:“我去怎么弄的啊,怎么还过敏了。”
“好像是那条choker,戴了一会儿就这样了。”
“下次别戴了,赶紧把药涂上吧。”
陆思尔点头,和两人说:“我去洗个手再涂。”
她前脚刚走,结果余江晚和程南后脚也跟过来了。
陆思尔就近进了栋教学楼,她站在洗手池边,仔细看了看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泛红痕迹,没想到这么严重。
“疼不疼啊?”余江晚站在一边问她,帮她拆开药膏。
“有点。”
陆思尔洗了个手,把手擦干后接过药膏轻轻涂在脖子上。
膏体冰凉的触感使得痛感有所缓解,陆思尔刚刚还担心会不会味道太大,没想到这支药膏不但没有奇怪的味道,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陆思尔涂好后笑意盈盈地看向倚在门边的程南,“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程南靠在那里看手机,听见她说话缓慢地掀起眼皮,抬眸看她,扫过她的脖子。
“没事。”
说完往外面走去。
余江晚拿着药膏,拖长声音好似意有所指:“哎呀——真是无微不至啊。”
陆思尔还在看镜子里自己的脖子,余江晚安慰她:“别看了,肯定很快就好了,你就按时涂药就行了。”
陆思尔叹了口气,抽过她手里的药膏,“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走吧走吧。”
他们回去的时候音乐节已经接近末尾,主持人在上面进行收尾总结。操场上依然挥舞闪烁着无数彩色的荧光棒,人群吵闹拥挤,夜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