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露天舞台上还在进行着新的表演。音乐声，欢呼声，尖叫声，使得气氛持续升温，陆思尔举着荧光棒跟着人群挥舞。

她刚刚套了件校服外套，没有拉拉链，衣角正随着动作摆动。

程南就站在她身边，显得沉稳安静。

一曲结束。

“呜——”

陆思尔把手放到嘴边和周围人一起对着舞台呼喊。

欢呼过后，她放下手侧头看向程南在恍惚灯光中的侧脸，周围被虚化成点点光斑，只有他清晰地站在那里。

程南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此时音乐声和人声渐弱，他的声音不大不小陆思尔刚好可以听见。

“没事啊。”陆思尔笑着回应他，又把脸转了回去。

程南微微侧头看向她，她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正看着前面，似乎心情很好。

她的侧脸在灯光中忽明忽灭，脖子露在外面，上面还戴着那条choker。

程南才把目光落在那上面，就见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颈间被choker覆盖的那块皮肤。

陆思尔显然没察觉到程南的目光。

她拿出手机准备照一下自己的脖子，因为感觉上面有些发疼发痒。

其实刚刚一直有点疼，但是因为不是很严重就没怎么在意，现在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因为灯光的原因相机里怎么也看不清楚，此时脖子上的刺痛感和束缚感越发明显，她略显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扯动着脖子上的choker。

这个时候，陆思尔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别挠了，我看一下。”

是程南的声音，他的声音莫名让人心安。

陆思尔把手放下，看见他正慢慢凑过来仔细查看自己的脖子。

“疼吗？”

程南离她的脖子很近，陆思尔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陆思尔莫名有些紧张，轻轻咽了下口水，睫毛轻颤，“有点儿。”

程南看到她那一块皮肤已经泛红了，还有几道指痕，应该是她刚刚挠出来的，choker圈在上面，看样子像是过敏了。

她的脖子纤细白皙，感觉轻易就可以握在手里。上面的红痕很明显，看着显得那么脆弱，与黑色的皮革带和金属链莫名适配。

程南喉结滚动了一下，别开视线，缓缓开口：“应该是过敏了，要摘下来吗？”

“啊？”陆思尔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什么。

“摘——摘吧。”她本来也准备摘下来，因为现在戴着这个感觉很不舒服。

程南刚要拉开距离，陆思尔和他说：“你帮我摘一下吧，我看不清。”

程南显然微顿，抬眼看她，但是她似乎并未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

陆思尔把金属扣移到前面，微微抬起下巴，更方便露出自己的脖子。

毫不设防，如同轻易地露出自己的弱点。

等了有一会儿，陆思尔才感觉到程南微凉的指尖碰到她的脖子，微凉的触感使得刚刚的发疼发痒短暂地有所缓解。

金属卡扣有点卡住，程南轻轻拉了一下，陆思尔感受到脖子紧了一下，她被带的稍稍往前。

“...”

怎么觉得怪怪的。

陆思尔之前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碰到也没有什么感觉，根本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觉得痒。但是这样轻的触感，如同羽毛轻抚，还有刚刚被拉紧了一下，但是又不至于感到窒息。

如同电流般经过脖颈和耳后，微微发麻，陆思尔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抱歉，刚才卡住了。”程南微顿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没...事。”陆思尔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不过他应该听不出来吧。

很快，他把自己脖子上的choker摘了下来。

“谢谢了。”

陆思尔看向程南，程南已经站好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两人视线相撞，很快又别开。

陆思尔接过放进了校服外套里，她觉得气氛有点微妙，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把手伸向脖子。

程南淡淡开口：“再挠就要破了。”

陆思尔的手停在半路，又强迫自己收回。“哦。”

程南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

“很痒？”

陆思尔见他还在看手机，没忍住用手碰了下脖子，但是没有挠。

“是啊，还很疼。”

“忍一下，别碰了。”程南把手机灭屏放回了兜里。

陆思尔点点头，强忍住没再去碰。于久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插进两个人中间，手臂搭上两个人的肩膀。

“找你俩半天，怎么在这呢？”

程南默默转了下肩膀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于久倒是不在意，继续欠欠儿地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陆思尔往边上看看，问他：“晚晚呢？”

“不知道啊，好像在那边拍照呢。”

陆思尔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程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就转身要走，陆思尔立刻发现，及时叫住他：“你去哪啊？”

于久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程南，程南留下一句：“拿点东西。”

陆思尔下意识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陆思尔刚要迈出脚步，于久拉住她，“你去干嘛啊，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是吧？”于久看着程南问。

程南“嗯”了声就转身离开，直到消失在人群中。

陆思尔看向于久，他笑得人畜无害。

陆思尔：“...”

于久：“怎么了啊？”

“没事。”

“你那么黏着他干嘛？”

应该说得程南。

“要你管。”陆思尔回他。

“你不会——”于久后半句的声音刚好被人群突如其来的欢呼声盖过去，舞台上的音量也骤然升高。

陆思尔皱了皱眉，侧头大声问：“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