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没有伤到吧?”老言在马车外头着急询问,有些气愤地道:“这么宽的官路,突然窜出来这小子,非来跟我们别道,这才急停了下来。”
“无碍。”青玉听来人报名,一股子邪火烟消云散。
顾西里?那个原著中跟她阿娘能比惨的男主?他都那么惨了,先让一下他又何妨呢。
青玉忍着额头传来的阵阵胀痛,有些好奇地掀开马车帘子一角,瞧见府里侍女和言叔等人,围着一玉面红衣少年。
他骑坐在白色骏马上,很是神采奕奕夺人眼光。
“呵,身边又换人了啊,我表妹真是瞎眼了竟看上你。”
他嫌弃地道,复勒马转身,扬起马鞭狠狠抽马三鞭,是想强行闯出人群。
众人一头雾水,大多疑惑者迷茫地望向郡主,当真有女子看上他们郡主?
有人见顾西里真是狠心想强行撞开一条路,手疾眼快地拉开愣着的人让出一条路来。
白马吃痛跃起前蹄向前疾跑,后蹄高扬事瞬间翻起灰尘,灰蒙蒙一片还呛鼻得很,青玉连忙放下帘子,忍不住接连咳嗽。
远处飘来顾西里沙哑得意的嗓音。
“唉,一早让小爷先行不好吗?非得小爷抢道。怪不得书院每每武比你皆输给我,就是因为没长眼,真是太弱了。”
“小儿休得猖狂。”一道粗狂的嗓音高喊,低声对着马车内又道:“郡主,待小人将他捉来给您磕头认错。”
青玉听着陌生,想来这是孙瑾之给的人。
“就是,当公主府皆是泥人随意搓揉了?”
“不,咳咳,言叔你们不用理会。”青玉咳嗽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见言叔似想追上去,又道:“咱们慢一点走,掉他后头即可。”
本来他之后的人生就够惨了,不用去凑这个热闹。毕竟,人有点好看,她就是容易对好看的人心软。
言叔听青玉软糯的声音,咳了这么久有些心疼。他是奴,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没有法子。
他鼓着气,嘟囔道:“老言看郡主面上暂饶了他,下次再撞上非得扒他皮不可。”
“就是,就是。”侍女们坐在后面的马车,听见了气愤地依附道。
一行人重新整装待发上了马车,应青玉要求缓慢前行。
不过行了一会,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暗沉沉的。
“朝霞出门不便,郡主坐稳啰,等会恐有暴雨,老奴要加快前行。只要过前面三里外的洪河桥,附近有一个破庙可避雨。”
青玉小手拿着一块冰玉捂着红肿额头,闻言道:“言叔一向老道,听你的便是。”
她刚刚不小心碰掉马车右车壁上的装饰,发现坐垫下头有暗夹,里头放着这块冰玉。此玉莹润通身似羊脂,入手再久都冰凉沁人,正好先用来压住额头的肿包。
轰隆~
马车慢慢地行驶,正在洪河岸边上离桥头不远,天上闪过一道道晃眼的闪电。
“快入冬了竟然还有雷电。”顾西里惊讶,身下的马儿猛地抖擞,他急切道:“哎,白云,你这是怎么了?别乱跑,下面可是洪河。”
扑通,白云一个侧翻,一人一马利索地下了河。
“救,救命。”顾西里晃眼间看见岸边有两辆华贵装饰的马车颇为眼熟,顾不上之前有过节,下意识高喊求救。
他跌落河中央后身子跟着一起起伏不定,身处河中依旧不忘紧紧攥住白云的缰绳。
要不是白云四肢不停地拨动,连带着他可以一起浮在水面上,只有他一人掉下来肯定当场没了。
青玉端坐马车听到了外头的呼喊,疑惑地揭开侧边帘子探头眺望。
很宽的河中央间,扑腾着手脚慌乱的顾西里。不知怎的落下水去,瞧上去可怜兮兮地,一人一马眼见很快朝河底沉下去。
言叔高兴得坐在马车沿上,翘起二郎腿:“嘿,你再狂啊,敢来招惹我家小主,现世报啊。”
青玉撇了他一眼,不得不说这话很得她心。
“停下。”
老言听青玉在马车里头的吩咐,以为她要去观赏河里那小子的狼狈,顿时停了。
青玉不待婢子前来搀扶她,三两步利索跳下马车,跑到河岸边。这河一眼望过去颇宽,还好眼下快入冬了,河床较干枯,河岸也不高。
若是让男主死在这儿,她阿娘之后怎么办?青玉想着额头的包更胀痛了。
男主得罪她,她还要心不甘情不愿救人,就问还有比她还窝囊的穿越者吗?
“言叔,我要救他。”
她被想到言叔一撇脖子,横着道:“不救,才不要。”
“好,你不救是吧?”她看着言叔闹别扭也如此可爱,心底直发笑。
老言咬紧牙关:“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