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几秒。李明突然站起身：“两小时。如果拿不出证据......”他拉开抽屉，露出里面的离职协议。

林笑笑冲进信息部时，高远已经在等她。他的白衬衫皱巴巴的，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他们动了三层数据链。”高远调出监控日志，“不仅替换了视频片段，还伪造了门禁记录。不过......”他敲击键盘，调出一串红色代码，“蜜罐抓到了操作痕迹，IP地址指向......”

屏幕上跳出的地址让林笑笑浑身发冷——那是董清雪的私人电脑。

“不可能！”她脱口而出，“董姐昨晚......”

话音戛然而止。她想起董清雪晕染的眼妆，想起那个突然出现的婚戒，想起那句意味深长的“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原来那不是提醒，而是自保。

高远握住她颤抖的手：“还有一种可能，有人盗用了她的IP。”

林笑笑站在董清雪办公室门前时，手里握着两份证据：一份能证明自己清白，另一份会揭开董清雪的秘密。透过玻璃，她看到张旎旎正俯身与董清雪低语，两人的影子在磨砂玻璃上交错，像纠缠的毒蛇。

“林笑笑？”张旎旎推门而出，笑得意味深长，“怎么脸色这么差？该不会做贼心虚吧？”

她没理会对方的挑衅，径直走向董清雪：“我需要和您单独谈谈。”

当门锁咔嗒落下，林笑笑将U盘放在办公桌上：“昨晚两点三十分，有人用您的IP地址伪造了我的监控记录。”

董清雪的表情毫无波动：“所以？”

“所以要么您知情，要么，”她深吸一口气，“有人要同时毁掉我们两个。”

董清雪终于抬眼，眸中翻涌着林笑笑从未见过的情绪。她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泛黄的合同复印件。乙方签名处，赫然是张旎旎的名字。

“三年前，她签过一份对赌协议。”董清雪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如今期限将至，而华东区的数据......”她点了点林笑笑带来的文件，“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林笑笑走出办公楼时，暮色已深。她将证据交给李明，同时附上的还有董清雪提供的合同复印件。这场博弈中，她终究选择了最危险的路——既没有包庇上司，也没有落入张旎旎的圈套。

手机震动，是高远的信息：【要去看星星吗？】

她抬头望向夜空，城市的霓虹遮蔽了星光。但当她走到约定的天台时，却看到高远支起了天文望远镜。

“猎户座的腰带，看到了吗？”他轻声说，“再黑暗的夜空，总有星星在发光。”

林笑笑凑近目镜，看到三点银芒刺破黑暗，像永不熄灭的希望。夜风拂过发梢时，她突然觉得，或许这场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