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医生、护士、病人、家属来来往往,一行人站外面罚站似的,太显眼了,不知道还以为病房里躺着的是哪个□□。
“进来说。”向亦冶道。
徐绰进来了,形容稍显狼狈。昨晚他西装外套淋湿了,没顾得上换,拿自己体温烘干的。
他看看向亦冶面色:“只做常规检查足够吗,要不再验验血。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向亦冶倒了杯热水,放到桌上,抛开闲话,直奔主题:“你查到什么了?昨天有个服务员要往我房间里闯,应该是被你手下拿住了。”
徐绰弓身拾起纸杯,在热气中道:“他给你送的水不干净。”
向亦冶微微心惊:“难怪昨天总感觉有人跟着,他人呢,在哪里?”
“在酒店里关着,还什么都没说,不过也快了,你别担心,我会替你问出来的。”徐绰道。
说这话的时候,徐绰目光幽暗,眼里都是红血丝。向亦冶觉出他除了消瘦,身上还带了点之前没有的煞气。
向亦冶思考起来,他给陶慕雅挡那杯酒实属意外,那服务生和王经理应该不是一伙的。
陶慕雅也想到了,悄悄道:“哥,你想想是得罪谁了?”
向亦冶暂时没头绪,他一向专注提升自己,无意和人结仇的。顶多网上偶尔出现一些黑他的通稿,不过近段时间好像格外多,像有人有意投放的。
“应该是业内人,我的人还在你周围发现了狗仔。”徐绰道,“防止他们还有后手,我那几个保镖留给你,好吗?”
那最有可能就是对家了。向亦冶想着,道,“不劳徐总费心,剩下的事情我会自己判断。”
陶慕雅也道:“谢谢你了,徐总。我是律师,我哥的事情也还有我。”她和徐绰有过一面之缘,但徐绰变化有点大,她早没印象了。
徐绰没接她的话,对向亦冶道:“我认识几个私家侦探,能更快查出来是谁,你可以把事情交给我。”
向亦冶听完,并没有拒绝,找出一张名片:“那请你和我经纪人对接吧,这是他的名片。”然后转头和陶慕雅说话。
“小冶,”徐绰突然道,“我宁愿你像昨天晚上那样骂我,好过这样公事公办跟我说话。”
陶慕雅敏锐捕捉到一丝隐情。
“这个也好办,徐总支付的片酬足够,准备好角色剧本,让我怎么骂都行。”向亦冶道,“……说笑的,昨天情况特殊,我平时没有辱骂陌生人的癖好。”
杯里的水已经凉了,徐绰喝掉,拿起纸杯和名片,道:“无论什么时候你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那请你现在离开吧。”向亦冶道。
徐绰默默出去了,手里端着空掉的纸杯,保镖看见,以为是垃圾,正要接,徐绰手往怀里收了收,横了他一眼。
病房里,陶慕雅问题连珠炮一般:“哥,你和徐总认识吗?他对你有意思吧?好在昨天我和刘哥赶到,不然还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她和刘助理到的时候,向亦冶正在浴室跟花洒讲道理,说天气预报是晴天,让它不要再下雨了。
陶慕雅:“但早上听你俩说话,我怎么感觉你俩有点事……”
有事也是过去式,早就逝了。向亦冶反客为主:“我的事放一放,先说说你。”
陶慕雅道:“我也不知道王经理那么大胆,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往杯子里放东西。”
向亦冶:“你们公司实习生也经常应酬吗?太不安全了。”
“也不是经常吧,”陶慕雅道,“一个星期也就一回,哎呀没事的,我下回注意。”
向亦冶看她态度有点散漫,严肃起来:“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能给你挡一次,下次就不一定了。”
陶慕雅道:“误伤到你,实在对不起。昨天你刚走,姓王的就装醉回去了。我听刘哥说你中招了,偷偷把你用过的杯子收起来了,之后给他点颜色看看。”
“再说吧,”向亦冶道,“你实习多久能转正?”
“暂时转正不了也没关系啊,在大公司一天学到的,比在普通地方十天还多吧。”陶慕雅道。
向亦冶道:“我觉得你对大公司有点太迷信了。舞台大了,看着光鲜,灰尘也多。要不还是换个工作吧,离娱乐圈远点。”
陶慕雅:“你自己都在圈里。”
向亦冶:“就是因为自己在,类似的事情看得多了,所以不想其他人掺进来。”
陶慕雅道:“亦冶哥,这几年你帮了我很多,我很谢谢你,但你归根到底不是我哥,我没道理什么事都听你的。”